花芷瞧着车队果然顺畅了,又在往前走,旁边也没瞧着土匪的影子,这才放心下来。
可想到她们刚才说的砍头,她又不放心地小声问道:“姑爷这么凶的吗?”
“姑爷对我们不凶的,她人可好了。”金桂和银枝一说起这个,都精神起来,本是很内敛的两个姑娘,围着花芷把阮文耀一通夸耀。
花芷如今也知道了,当初她家姑娘失踪时,就是被文小将军救了,至于她们之前的事,花芷也只能从她们的只言片语里去猜测。
主子的事,她们当丫鬟的可不好打听。只要姑爷对他们姑娘好就行。
车厢内,阿软皱着眉说道:“你是说,他们那么多土匪都是村民?可是这块地方瞧着也没什么农田,他们住山里做什么?”
“估计是又出事了,这里已经算你的封地了,咱回去收拾好,得管管了。”阮文耀也一样皱着眉,她叫小十二过来,让他放鹰出去四处看看,特别是去县城里瞧瞧。
卜燕子没一会儿也打马到轿子边和阮文耀说话,“门主,刚才那些土匪在后面跟着咱们。”
“跟着我们做什么?”阮文耀皱眉想着。
卜燕子回道:“我过去问了,他们听说龙雾山附近的土匪归顺了咱们,如今都有肉吃了。他们也想跟着你讨口饭吃。”
阿软问道:“他们原来是干什么的?”
卜燕子回道:“他们说是附近的村里的,县太爷发告示说如今这里是县主的封地了,要加收人头税,他们收成本就不好,都活不下去了,就躲在山里。看到咱们路过,以为是大商队,这才壮着胆子过来打劫试试。”
阿软想了想立即明白了,她马上说道:“燕子,你带几个人去县城里,把县爷抓了,别叫他跑了。”
阮文耀也反应过来,赶紧补了一句,“记得把赵家人也控制住,多带几个人骑马过去,一个也别叫他们跑了。你去请良师爷和那几个书生一起过去,他们懂政务,叫他们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卜燕子不放心地说道:“咱们没几个人了,这边也要人吧。”
“没事,我爹带人来迎咱们了,你赶紧去,别叫他们跑了。”阮文耀叫她赶紧走,她拿了刀出去,带上了铁面一人去前面守着头车。
成双背着弓箭,带着弩压在车后。
后面虽然有许多人跟着,但他们空着手,又是饥饿许久的模样,她们如今见了世面,也不是那般害怕。
这趟他们从京城回来,除去十多个自己人,还带了文将军手下一直帮着阮文耀的良友两位师爷,再加上招募的几个书生,一行也就二十多个人。
大半武力被派去县城里,剩下的多是女眷和车夫,全靠着阮文耀坐在前面唬人。
还好龙雾山的距离不算太远,没多一会儿就看着阮老三一行汉子骑着精良的大马飞奔迎了过来。
“阿耀!”阮老三粗犷的声音在山头间回荡。
阮文耀激动地从马车上站了起来,阮老三看到她,眼眶微红,大声骂道,“你这个狗崽子总算是回来了,阿软呢?”
“爹!”阿软在后面马车前,由金桂她们扶着站着招手。
阮老三骑马过来,看她好好的,爽朗笑着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
阿软声音哽咽,“爹,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什么话,唉,走走,咱快点回去,我给你们煮了饺子?”阮老三高兴说着,只是憨模样和阮文耀似的有些呆愣。
有阮老三领着人压阵,他们更是轻松了些。
阮老三还把阮文耀原来常骑的那匹马牵回来了,这会儿她开心地骑着马,在车队间跑着。
想着后面跟着的尾巴,阮文耀和阿软商量了一下,骑着马到后面喊话,“我媳妇就是咱们县的县主,她没有加收人头税,我们已经派人去县城里查案了,你们先回家吧,你们放心,若是县太爷敢乱来,我连他一样砍了!”
阮文耀在龙雾山一片还是很有威望的,乡民们还认得,原来年年闹土匪,是阮文耀的山门建起来后,土匪才少了。
他们许多人也见过,挂在城墙上的土匪脑袋,那些恶人就是阮文耀砍的。
和山民们讲道理,他们可听不懂,唯有砍脑袋这种直观的惩罚最叫他们安心。
“好了,都散了吧。跟着我们也没用,我们房子还没建起来,养不了你们这么多人。”阮文耀正说着,看到二妮子跑来传话。
阮文耀低头听着,听完抬起头说道:“你们这些人谁是头?”
那刀疤脸男人上前说道:“门主,是我,小的不才,之前是个村长。”
“我们带的粮食不多,你们拿两袋去分分,也好有力气回去。”阮文耀说完,吴老大和他二当家已经将两大袋大米扛了过来。
一群人跪地磕头谢着,阮文耀不是很习惯这种场面,不过也没走,她坐在马上盯着他们分粮。
瞧着他们也没哄抢,这才放心地打马跟着车队。
一行车队没多久就回到原来打铁铺的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