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间依依不舍,直到把想要的全说了个遍这才道别。
卜家父女俩满载而归,两人都是力气人,背着的筐子在背后都嫌小。
两人打着火把走得慢些,今天天气难得的好,瞧得见满天繁星,两人下山走着似时背着天上的星斗。
卜燕子一路无活,看着天上被隔开的牛郎织女星,她轻叹了一声问道:“爹,男人真的都只喜欢她那样的吗?”
“那也不是,你总能遇上。闺女啊,你也是我棒手心里养大的,别委屈自己啊。”酒气熏天的卜老大感叹说着,“那闺女瞧着挺好的孩子,也是阿耀的福气了。”
这话叫卜燕子无从反驳,对阮文耀她终还是有些不甘,明明是她先来的。
但想到阿软她想恨又恨不起来。
只得咬牙切齿骂上一句,呸,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旁边的卜老大被骂懵了,默默离女儿远一些。
客人走后,阮家小院子里还有很多活要忙碌,阮老三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就跑回房里睡着了。
只剩下小两口收拾残局,小院子里满地狼藉,还有一堆碗筷要洗。
阮文耀瞧到媳妇儿已经扶腰在走路,赶紧倒上热水,把她推进浴房里。
“明天再干,我累死了,你赶紧洗澡,我等你的水。”
“唔,好。”阿软比不得他们的好体力,已经累得有些发懵了。
被推进浴室里还懵着,就见阮文耀把要换的衣服放在旁边的架上,这才出去在外面喊,“你把门栓上吧。”
“哦。”她揉着眼睛关上门,知道阮文耀的情况,她如今也没那么多防备了。
泡在热水里她有些昏昏欲睡,她擦着脸试图抵抗困意,可没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外面拍门声,“阿软,阿软,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再不吱声我进来了。”
“等一下。”她立即惊醒,赶紧地洗了澡换上衣服出来。
“睡着了吗?”阮文耀站在浴房门口笑她。
阿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水凉了,换一桶吧。”
“没事,懒得换了。快去睡吧,不许再跑进来。”阮文耀玩笑说着,把她请了出去。
阿软迷迷瞪瞪出来,眼睛一下睁大了。
外面已经收拾干净了,小院子扫得干干净净,洗好的碗盆放在水缸边的篓子里沥水,连厨房灶台都擦干净了,水缸又添满了水。
除却刚砌好的土墙边还有一堆没用完的泥堆在那里,其余的活全让他干完了,难怪她的洗澡水凉了。
这人是干了多久。
“你怎么把活都干了?不是说明天做吗?”
阮文耀在里面哼着小曲,洗着澡,听到她的声音,大声回道:“你快去睡吧,我今天玩了一天,再不干点活,爹又要打我了。”
他把活全干了,他爹才要打吧。哪有人家的媳妇做得像她这般清闲。
搞得她都有些真的想嫁他了。男女有什么重要的,只要不叫她当牛马。
当然,也只是随便这么一想,当不得真。
直到躺到床上还迷迷糊糊想着,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来着,啊,好困。
等她睡着时,窗外传来刷刷刷洗衣服的声音。
那刷刷的声音越来越远,她似乎又躺在绸面的被子里,外面恍惚是有着檀木香气的厢房。
一盏铜炉袅袅娉娉冒着沉水香的烟气,这行气止痛的香味让她想起身子钻骨的痛。
不对,为何她又痛回来了,不是喝了爹的药,已经把那些可怕的虫子吐出来了吗?
难道又长出来了?可是不是有长命锁吗?
她越想越怕,偏偏身子不得动弹。
她挣扎想喊却出不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