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里还有给她准备的衣服和首饰,瞧着都不便宜,阿软瞧着欲加的难受。
带着更为复杂的心绪,阿软问了她们山门的情况。
金桂和二妮子知道得不多,也只知道眼前看到的。
她们慢慢地说着她离开后他们的许多经历,说到阮文耀去年冬天大家煮饺子,她一人默默回山上。
阿软听着,心里一阵酸涩。
她们正欲再说下去,花芷拎着洗干净的狗子回来了。
“姑娘,这狗子洗干净了也能看。要不要给它们取个名字?”
“到时再说吧。”阿软此时没有心情,山门的事不方便再说,她望着二妮子问道,“约的几时去铺子?”
二妮子记得师父周账房的托付,紧张地说道:“门,老板明天在铺子里。”
“哦?”阿软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本以为以阮文耀原来的性子会马上见面,没想她现在居然是要提前约好才能见到的关系。
她们之间隔着太多,终究是生分了吗?
此时的阮文耀心里也很复杂,她正在文府里见文夫人。
他们在龙雾山时,救下了文夫人,文夫人觉得身边的人不可信,请了他们护送她到京城来,还认了阮文耀当义子顶了之前那叛徒义子的军功和位置。
阮文耀本来也想到京城来接阿软,加之有共同的仇人沐家,双方合作算得是互惠互利。
只是今天她日常去给江沐两家找茬,却在他们席上听到那些少爷们轻蔑说着:“江家这二姑娘模样虽然绝佳,只是如今这情况,她就别想选什么好人家了。”
“听说她身体不好,怕是不能生养。”
“我勉强勉强,可以说服家里娶她做小。”
“做小的不是还有沐二爷嘛,也是她活该,当年和沐兄议亲时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现在谁肯要她。”
周林越这个当亲哥哥的,在旁边听到这些人议论他妹妹,竟将装聋作哑,由着别人诋毁。
阮文耀听着生气,故意寻了他们错处和他们吵了一架,连想见见阿软的心思都忘记了。
如今回过神来,又懊悔,又心疼阿软。
她气呼呼回了文府,找到正在上香的文夫人大咧咧说道:“娘,你可以帮我说亲吗?”
“嗯?你看上哪家了?”文夫人才谢完菩萨出来,就听到她这般突然的话。
文夫人身边跟着的丫鬟嬷嬷,听到这少年管夫人直接叫娘,虽然有些不习惯,也很快收敛了神色。
之前那个义子在夫人膝下这么多年也一直叫着“义母”,这位才认了亲,就直接叫“娘”了。
文夫人也没有要纠正她的意思,还叫人赶紧给她打扇子,怕她热着。
阮文耀跟着文夫人到荷塘边的亭子里坐下,喝着端来的冰镇银耳汤,她心里的火气也没给压下去。
“江家!”阮文耀说得咬牙切齿。
她派了不少人混进江家,拿回的消息,她是越听越气。
阿软在那家里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她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带阿软回去。
本是打着这样的心思,想偷偷带阿软回去,可如今听到那些少爷的诋毁,她心里气极了,管不得还没征求阿软的意愿,她要先和江家说亲,叫那些不长眼的敢说阿软没人要。
文夫人听她说要和江家说亲,愣了好半天。
“江家?那和咱们可是政敌,他家可不会答应啊。”
阮文耀并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她如今只是想给阿软长脸,江家拒绝她也没关系。
文夫人看她模样坚决,耐心劝道:“孩子啊,你爹正在给你讨官职,最少能要个校尉,你以后出门少不了被人尊称一声小将军了,这京城里谁敢惹你,你何必要扫自己脸面呢?”
阮文耀对这些官职全不在意,即使她救了文夫人和那几个老将,在军营里名声正盛。
但她还是想着办完事要回龙雾山。
这京城里,人心复杂,人与人之间没有温情只有冰冷的算计,生活在这里束手束脚,她才不愿意呆呢。
“娘,你说的这些我不在意。”阮文耀眼神清澈,同时她眼中的那份疏离感也是半点未藏着。
文夫人有些担心,这孩子在山里住得久了和这世道有些格格不入了,怕是难在府里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