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三拿起锯子说道:“我给你锯几节竹子当靶子。”他说着,就去把打爆的那根竹竿锯了,排了几节竹筒子放在柴架子上。
阮文耀教她看准头,不敢靠她太近还隔开了些,用手指着教她。
她心里知道,他们爷俩是看出她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才做了弹弓给她,明明两个粗心的人。
阮老三放好了竹竿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你们先玩,我去烧火。”
“别,爹,这竹鼠好吃,你别又做糊了。”阮文耀十分嫌弃他的厨艺,“阿软,我们先做饭吧,晚点再练。”
“好。”阿软声音轻轻的,忍下鼻子的酸意,她转身向阮老三说道,“谢谢,爹。”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阮老三被她这么郑重地谢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竹鼠肉多烧一些,那狗崽子爱吃。”
“好。”
阿软进厨房时,阮文耀已经跑进跑出煮好了米。
他又去灶膛那边烧火,听着阿软进来了,他冒出个脑袋说道:“肉我来剁,你先做别的。”
阿软只得先备料,切了生姜大蒜放在小碗里。
阮文耀烧好了火过来,拿着竹鼠肉砰砰剁了起来。
阿软在锅里加了些水煮鸟蛋,免得锅烧干了。
看着水雾后忙碌的人,她走近了些问道:“阮文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习惯的“媳妇”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阿软打断了。
“别的原因。”阿软觉得,这傻人就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成天也就嘴上说说,怕是当成如玩伴一般了。
阮文耀想了一下说道:“你是我捡回来的呀。”
“就因为这个吗?”阿软理解不了这样简单质朴的理由,捡回来就要负责吗?曾经那些人对她好都是带着目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是算计着什么,哪里像阮家人这般,拿了她一颗金豆子都要送回来一个金子打的长命锁还她。
“阿软很好呀。”阮文耀似乎能找出无数理由。
“哪里好了,我长得又不好看。”阿软说着,都觉得自己是个坏心眼的女人,老用这事激他。
这回阮文耀学聪明了,很严肃地说道:“好看,不管别人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喜欢阿软这样的。”
“噗。”阿软本来想说什么,被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打断了,阿软这会儿想说,你刚才还说竹鼠可爱,这会儿在剁它呢。
想想还是不说了,省得又把这人急哭了。
“要不要氽水?”阮文耀没一会儿就把竹鼠全剁了,看来是真的喜欢吃。
“我来吧。”阿软接过了勺子,把锅里的鸟蛋舀了出来。
阮文耀都不用她说了,配合默契地把锅里剩下的水舀干净。
阿软拿着油罐子,直接全倒在锅里。
阮文耀看得一愣,“要这么多油吗?留一点吧,明天才能下山再买油回来。”
“不是全用,炸一下。”阿软等到油烧开,把切块的竹鼠全放了进去。
阮文耀哪里知道做菜还有煎炒烹炸焖溜熬炖,他只会一锅乱煮。
家里没有捞子,等肉炸好,阿软只得把连油带肉全舀起来,然后把上面的清油倒回到罐子里。
阮文耀不懂,但知道用眼睛瞧着不说话,能帮上手的就上来搭把手。
沥掉了油,阿软重新在锅里加了底油,加了刚备上的姜蒜,又加了干辣椒、花椒,炸出味来,重新把肉倒回锅里翻炒。
阮文耀这回会了,拿了酱油罐子过来问,“要加吗?”
阿软舀了一勺子加到肉里,翻炒上色,后加了水闷煮。
阮文耀一看煮上了,自觉过去,把火势压小了些。
“阿软,要煮多久啊。”
阿软盖上锅盖,想了一会儿说道:“半个时辰吧。”
“那我们出去玩弹弓吧。”阮文耀想吃也想玩,两样都叫他心痒痒的。
阿软看了一下火,这才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