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软瞧他这样,松了一口气。如今她也学会了,只要吃得下去,就能好。
阮老三却不乐意了,这清粥小菜哪里吃得饱,好在阿软又端来一盆饼子。
“爹,这顿做得仓促,我还蒸了鱼块,您将就吃些吧。”阿软温声细语的,叫阮老三顿时不好意思。
“辛苦了,等狗崽子好了,换他伺候你。”阮老三说着,瞪了阮文耀一眼。
正乖乖喝粥的阮文耀抬起头,一张小脸委屈得招人疼。
阿软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说道:“吃吧。”
“嗯。”阮文耀听话地继续低头喝粥。
阮老三瞧这两人,心里也是熨帖的,不由地叹了句,“真好。”
阮文耀病得几日,怏怏的没往日跳脱了,累了就去竹床上躺着睡一会儿。
醒着就坐在媳妇儿身边,给她打扇子,陪她说话。
偶尔精神些了,就教阿软用弹弓打那个活靶。
没学几日,阿软十次里终能打中七八次了。
阮文耀再好些,又开始干活,捉鱼晒鱼干,腌制鱼块。
最近青菜换得太多,阿软已经开始做酸菜了。从山下带回来的许多豆角,阿软教他挑出嫩些的,准备做成酸豆角,天热了都是开味小菜。
阮文耀端了张小凳坐在墙角挑着,回头看到阿软坐在藤椅里,正认真剪着那块新换回的软皮子。
他笑着回头继续挑,心里也不知在美什么。
“阿耀,你来一下。”阿软轻声喊他。
阮文耀放下手里的活,立即跑了过去。
“你慢些,头不晕了?”阿软让他站好,拿了根细麻绳系在他腰上。
这熟悉的操作,叫阮文耀立即明白用意,他疑惑问道,“你量我的尺寸做什么?这皮子买给你的。”
“我能用它做什么?”阿软一边记下尺寸,一边说着。
阮文耀想了想,说道:“做鞋啊。”
“你也不嫌浪费,哪有拿这么好的皮子做鞋的。”阿软即使过过富裕日子,也没富到拿这么好的皮子做鞋。
“我不管,就是给你用的,你不能浪费在我身上。真要给我做,还有一块旧皮子,帮忙我做个刀鞘吧。你帮我剪出来就行,我自己缝。”阮文耀说得小心翼翼的,又怕她不愿意,又怕她累着。
“好了,摘菜去。”阿软量完,推了一下他的腰,赶他走。
阮文耀装作被推老远的样子,“诶诶,哪有用过就丢的,真无情。”
“你。”阿软忍不住瞪他,这人在说些什么荤话。
“好好好,我去摘,摘完洗干净晾干是不是。”阮文耀趁她生气前,赶紧干活去。
阮老三从外面回来,就瞧着院边晾着许多绿绿的豆角。
这一天怎么尽是绿的,他从背篓里拿出许多挑好的粽叶问道:“儿媳妇,你会包粽子吗?”
正缝着皮子的阿软抬起头,疑惑问道:“到端午了吗?”
阮老三回道:“可不是呢,没几天了。”
“我们要过端午吗?”阮文耀兴奋跑过来,他爷俩一块时可没过过节,即使过年也只是多炖一锅肉而已。
他是小孩子心性,能过节自然开心。
阿软被他的兴奋劲儿感染,说道:“会包,想吃什么馅?”
“什么馅都想吃!”阮文耀说着,都要吸溜口水了。
“你也不怕累着你媳妇儿。”阮老三说着,一巴掌拍了过去,在意他病着,这才轻了些。
“哦哦,那不包馅,我蘸着吃就行。”阮文耀赶紧改了口。
“包着不碍事,只是家里东西不够。”阿软想着皱起眉,野味太膻,包棕子里怕是不好吃。
阮老三说道:“缺什么,我们下山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