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得再也吃不下时,阮老三那一大盆饭也吃完了。
阮文耀见他们都吃完了,直接把省下的竹鼠肉连着汤汁全倒进自己锅里。
拿着大勺子挖着往嘴里送。
阮老三瞧得直摇头,他这辈子怕也没姑娘样子了。
不过想想卜燕子吃饭也和他差不多德性,想着也释然了。
如阿软这般能细嚼慢咽的姑娘,是城里大户人家里金贵养出来的。
这哪能一样。
阮老三想的这个大户人的教席先生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当年教的好学生如今能迷上弹弓这种乡野小玩意儿。
阿软每日又多了一项趣味事儿,但凡是缝补衣服倦了,她就站起来玩一下弹弓。
简单的孩童玩具,玩起来确是越来越有趣味。
不似弓那般需要强大的臂力拉开,却也有不俗的威力。
阮文耀自小玩过这个,拿着弹弓随便一打,就能打中竹筒,甚至还在媳妇儿面前显摆起来。
“我不用看都能打中,你信不信。”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手中弹弓移动了几分,“咻”一颗泥丸飞出正中竹筒。
阿软瞧着起了斗志,本只是当消遣的玩意,不知不觉间已经反复练了起来,玩了几天也只是能将将把泥丸正常打出去。
阮文耀见她喜欢,又蹲到泥堆边搓了好多小泥丸子。
等到做饭时,就看到灶膛旁边用木板盛的泥丸绕着灶摆了一圈。
阮文耀烧着火,从灶后冒出个脑袋说道:“阿软,这些打玩和我说,我再给你搓。”
阿软瞧着满地泥丸子,觉得她大概不用说,能不能把这些打完还是一说。
“你别弄这些,被爹看到要打你了。”
阿软担心他,偷偷看了一眼院子里。
这些天阮老三一有空就在那里锯竹子,劈竹子,想是为了给阮文耀做竹床。
阿软远远看到,阮老三在院里支起了一个竹架子,又将几只竹筒子吊在架子上。
那些竹筒子大小不一,瞧着像是编钟一般。
她疑惑问道:“爹做的什么呀?乐器吗?”
阮文耀也过来瞧了一眼,立即拉着她高兴地跑了过来。
“阿软,阿软,快试试,爹给你做的新靶子。”
“这是靶子?”阿软有些惊到了,放个竹筒在那里不就可以了,还正经给她做了个靶桩。
她亲生父亲待嫡子也不见这么好,阮老三原来不是说说,这是真把她当亲女儿宽待。
“爹,您事情多,不用费功夫做这些……”她都不知怎样说好了。
“没事,锯两个竹筒的事儿,费不上什么功夫。”这汉子说完,拍了拍手上灰又去做竹床去了。
阮文耀已经拿着弹弓在打竹筒玩了,“咚咚”的声音高高低低,还真如乐器一般。
“给,阿软你试试。”
趁着阿软试新靶子的功夫,阮文耀摸着下巴想了想,在院子边又扯了根光滑的长藤,长藤两端一高一低,上面挂上一个灌了水的竹筒。
用手一推,竹筒滑动起来,现成一个活动靶。
“成了,阿软,你来试试打这个。”
还没学会打固定竹筒的阿软,被迫升级了更难的活动靶。
阮老三瞧着自家孩子那兴奋劲,没好气地骂道:“你这狗崽子,当练兵呢,她打着玩儿,你还搞个活靶出来,怎么着,想让你媳妇儿以后替你当兵啊。”
“没有,这不是好玩嘛。”阮文耀有些不好意思地要往媳妇儿身后躲。
“你不玩的时候,让我玩玩。”他小声在阿软身后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