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转得快,很快明白阮文耀的小心思。
“不教,不然人家不只要说你媳妇儿丑,还得说我连衣服都要相公自己缝补。”
“啊。”阮文耀被堵得没话说,只得回头默默扒面。
阿软收了针问他:“相公,你生气了?”
被突然叫相公,小相公本公耳朵都红透了,“没,没有。”
但他又实在喜欢那个布包,忍不住问道:“我那个包真的很丑吗?”
“你就那么喜欢吗?”阿软问他。
“嗯嗯,它可方便了,上山背着也不碍事,很方便装东西。”阮文耀激动和她说着布包的好处,势要给小布包争取一个被补好的机会。
阿软听着默默低下头,似有委屈一般从她装布的提篓下面翻出一个布包似的物件,“破成那样,你也这般喜欢,那我新做的这个你肯定不喜欢了。”
“啊!”阮文耀惊得面都不吃了,向她伸出了双手两眼亮得要发出光。
接过新背包,他高兴地翻看着。
阿软做的布包比他之前那个还好看多了,边角的位置还包着皮子,里面衬着软布,布包面上用黑线绣着阮文耀心心念的老虎头。
虎头的花样儿简洁针脚干净,比张婶子的绣样不知道高明多少。
看似就像画一般,简单的几道黑纹现露出虎的轮廓,一双半闭的虎眼威风凛凛很是霸气。
额头上的王字纹才不是三横一竖的简单样式,而是真虎的纹路般写意,隐约的似是个“文”字。
阮文耀摸着老虎头,心里高兴得不知怎么好了,这么一对比他之前那个破破烂烂的布包称得上一个大字的丑字。
他欣喜地抱着包,一双眼睛看着媳妇儿晃啊晃的,阿软都怕他感动得哭出来。
“相公可还喜欢,唉,阿软自知丑陋,入不得相公的眼,只能看看这针线功夫能否讨得相公的欢心。”她说着,面上虽依旧平淡着,却似是一副自弃的可怜模样。
她哪里丑了,此时她在阮文耀眼里,都闪闪发着光。
他激动地说道:“阿软不丑,阿软怎么样我都喜欢,我最喜欢阿软了。”
阮文耀这般直白又真挚的话语,叫阿软红了脸。
她本不过想逗他一下,哪想这人什么孟浪的话都能说出口。
她轻咳了一下说道:“你赶紧吃完去办事吧,一会儿天又晚了。”
“哦,好。”阮文耀欢喜地背上新布包,赶紧地几口把面吃完了。
吃完还拿上碗想去洗,阿软赶紧拦住他,“你快去快回吧,碗我来洗。”
“哦,好,你等我回来再做午饭。”阮文耀着急的收拾东西,背上背篓,围上兜帽,背上心爱的小布包高兴地看了媳妇儿一眼,这才着急出了门。
家里面已经没什么山货了,阮文耀难得一趟下山自是要背一些下去换东西。
山上阮老三日常都有下套子,阮文耀寻了亲爹留下的标记找了一圈捡了好些野兔子,但远些的几个套子被扯坏了,旁边有些吃剩下的兔子皮毛。
瞧着应该是被狼之类的野兽给抢了猎物,阮文耀暗叫晦气,这些肥兔子果然把别的山头的狼招来了。
他想到爹今天去砍竹子了,不过带着新柴刀,问题应该不大。
看看猎物收得差不多了,他赶紧下山去村子里。
村子口依旧有闲人坐在那里聊天,看到阮文耀过来,立即有许多人围了上来。
“阮小哥来了啊,这回带了啥?”
“张员外的蛇抓到了吗?”
阮文耀冷俊着一张脸,不好说话的模样。
如今他虽还是原来那身毛皮衣裳,但是像有了媳妇儿收拾,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衣服头发都收拾得干净,小脸都白净了许多,比台上唱戏的小生都不差。
村口有妇人见了都多瞧了他几眼,这阮家的小子瞧着是越发俊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