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婶煮好了一大锅的鸡汤面端上来,有几个孩子都吃饱了。
阮老三面前放着一大碗面条,他把几个不吃饭的孩子叫到跟前,“你们这就吃饱了?”
几个孩子摇头说道:“老门主,我吃饱了。”
“嗯,饱了。”
阮老三吃着面说道:“鸡汤面也不吃吗?”
他夹起一块鸡腿,想起在家里鸡腿这些都要留给闺女,阿软他们不在,这鸡腿让他吃着都觉得浪费。
听说那小子早盯着这几只肥鸡想烤了吃,如今全都杀了,他却一只都没吃上。
那三个孩子瞧着阮老三撕扯着鸡肉,馋得直留口水。
“真不吃吗?”阮老三冷笑看着他们。
三个孩子直咽着口水,还是摇头说不吃。
“行吧,吊起来。”阮老三也不审了,直接旁边小子把这几个孩子捆起来,倒吊在房梁上。
“大家先吃面吧。”阮老三冷了脸,低头吃面。
其它人也在旁边吃了起来,卜燕子给养乌龟的几个孩子一人夹了一大块鸡肉。
“你们做得好!”
几个孩子捧着装满鸡肉的碗,一个个又开心,又自豪。
他们几个由小夫人亲自安排负责在水井里养乌龟,今天他们发现乌龟翻壳子死了,马上按小夫人说的,告诉大师姐。
卜燕子瞧了情况,知道是有人在水井里下了毒,她面上不动声色,叫这几个孩子不声张,偷偷从外面河里打水来饮用。说四婶伤心做晚了饭,也是为了匀出时间检查其它地方有无疏漏。
山门里又没外人来,自是有内鬼,他们演这一出戏,无非是想诈出是谁在井里投的毒。
卜燕子面色沉重,任谁辛苦养出几个白眼狼崽子也不会开心。
“阿大,别叫他们渴着,打点井水喂他们。”
卜阿大听命,叫了几个小子提了三桶水过来,放在那三个孩子脑袋底下。
三个孩子瞧到水吓得缩着头,生怕把脑袋掉下去。
“怎么,这么怕水。”卜燕子黑着脸问道,“谁叫你们下毒的?”
三个孩子挣扎着不肯说,卜燕子沉着脸也不急,她把吊他们的绳子放低了些,脑袋刚好能没在水桶里。
这三个憋气挣扎着哪里敢沾水,那药粉毒得很,撒到水井里时都涌起了泡泡。只是他们没挣扎多久,就没了力气,头要掉到水里要喝到水。
终于有撑不住地喊道:“我招,我招!是,是那个秀才给的药。”
“哪个秀才?”卜燕子正怀疑想着。
周望淑领着金桂银枝她们,将一个人捆成猪崽般拖了进来。
“老门主,应该是他!”周望淑红着眼眶,踢了一脚地上的周望文。
山门正乱,她弟弟却突然出现了。被他出卖了那么多次,周望淑怎么可能信他。
本是想着把他引起来捉住,问问什么回事。
没想,老门主这边已经问出来了。
“都吊起来,燕子,你来审,剩下的先把饭吃了。”阮老三面色沉重,卜老大要知道自己收的孩子轻易就叫人收卖了,还给同门下毒,大抵要气到吐血吧。
四个人吊在房梁上还敢叫唤,立即叫卜燕子狠狠的一拳头打了过去,打得他们立即不敢吱声。
卜燕子平时都叫阮文耀、小夫人盖住了锋芒,但她可不是个好惹的,毕竟在江湖里混过,审人的手段狠辣果断。
鞭子蘸盐水,尖刀放血,还没使得两招,周望文就全招了。
他当初去考秋闱时遇到张师爷,打着下任巡抚沐家的名号叫他去说话,和他打听了龙雾山这片的情况,特别是问了阮家爷俩的情况。
周望文见到这般大人物的手下,自是什么都和张师爷说了。
张师爷还叫他回来做眼线,只是这酸秀才作天作地,在山门里没呆多久,就被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