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淑隐约听明白,他们是想劝门主去抢回小夫人。她犹豫了一下,上前说道:“江家的情况,我知道一点儿。小夫人的爹江大人原来是工部侍郎,之前外派监督城防,现在他们一家应该回京了。他们江家是个大家族,去京城很容易打听到他们宅子的位置。”
卜燕子和成双惊奇看着她,谁能想到她还知道这些。
周望淑自觉招供说道:“我当奴才的时候见过小夫人,她是真救过我一命。”
卜燕子和成双对了个眼色,准备一会儿把她抓了,仔细打听个清楚。
四婶子看着气氛紧张,出声说道:“我包了饺子,要不你们一边吃一边商量。”
阮文耀听到饺子,心里一阵刺痛,她想起阿软临走那天,一直不愿意吃下的饺子。
“你们把东西收拾了。”阮文耀冷淡说着,转身往山上的方向走了。
门内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连卜阿大都忍不住喊道:“门主,那么喜欢小夫人,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阮文耀回到家里,颓然坐在竹床上,她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因为她没法试啊,她也是个女人,哪有资格娶阿软。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问了阿软那么多次愿不愿意嫁给她,她都没有明确回答。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脸。曾属于她的一切都成了虚妄,被子里阿软的气味越来越淡了。
阮文耀不知几时才勉强睡着,她睡得很浅,以至腹痛醒来时,她都有些迷茫。
去茅厕回来,她愣怔了半天,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想起那次半夜里她给媳妇儿缝月事带,还恍若昨天。
她红着眼睛找到阿软的针线盒子,正想也照着做个月事带,却看到里面就放着两个新做的,底下还压着一个信封。
她疑惑地拿了起来,点了油灯细看。
信里写的是月事要注意的事项,写得很仔细,末尾写了一句,若她还是不懂,可以看一下那本值一只野猪的书。
阮文耀看到这儿有些脸红疑惑,那不是一本春宫册子吗?
她依着信里的换了月事带,疑惑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去找出那本册子。
才翻开一页,她就有些面红耳赤。她硬着头皮,一边翻看一边想着,阿软叫我看这个干什么?难道有月事有什么关系吗?
可这个实在看不下去,她翻动书页,突然看到一个夹在书页中间的小纸片。
上面写着小字,阮文耀对着光仔细看着。
上面写的是,“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
似乎是首情诗吧,阮文耀书念得少,没读过,字迹是阿软的字迹。
阮文耀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小竹片,上次写的是“文若清风,耀似繁星。”
阿软说那不是情诗,只是随手写的。
那这个小纸片总是情诗了吧。
这就是阿软答应重新写给她的情诗吗?
夹在书里,也就是阿软知道她是姑娘,也写了情诗给她吗?
阮文耀想着,突然激动得站了起来。
媳妇儿答应给她写情诗,她真的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