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三和卜燕子顾不得身上扎着的弩箭,立即向前撞去。
打铁小子们也反应过来,顾不得头晕目眩,能站起来的对着一个侍卫猛地撞过去,一但撞倒了,就直接一个泰山压顶,用身体的重量整个压在侍卫身上。
一个压不住,就压两个小子。
一个黑衣少年肩头绣着银色虎纹,如鬼魅般闪了过来,绕在侍卫身后,手起刀落抹了他的脖子。
转瞬之间,六个待卫来不及爬起来,全被抹了脖子。
阮老三喘着气,慌张说道:“阿耀,快找找,有没有解药。”
阮文耀忙在侍卫身上摸索,却没找到像是药的东西。
“混蛋,完全没给我们留活路。”阮老三啐了一口骂道。
卜燕子慌张说道:“我有道上解毒的药,先吃点试试。”
阮文耀赶紧把他们身上的绳子割开。
卜燕子踉跄着去取了药,分下去时,这才发现基本所有人都中了箭伤。
这些侍卫惯跟着他们少爷出去祸害,灭口的活干的多了,主打要一个不落全毒死。
弩弓的劲道不强,但毒性强。
几个女人孩子已经脸色发青口吐白沫,阮老三和卜燕子他们强一些,许是常年在有毒瘴气边生活,身体有一些耐毒性,他们都没马上毒发。
阮文耀沉思了一下,说道:“爹,要不拿解瘴毒的药喝了试试。”
除瘴气的药并不一定能解百毒,但是有阿软之前的经验。
只能试试能不能以毒攻毒了。
他们怕那少爷再派人过来,先艰难地转移到山里囤着粮的山洞里。
阮文耀扛着昏死的弟子行至大路时,向着马车车辙的方向看着。
阮老三扛着两人匆匆过来,说道:“阿软说,她能保护好自己,叫你也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莫要她瞧不起你。”
他说完跑了过去,他着急地要转移其它人。
阮文耀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背着人飞快跑进山。
一行人歪歪倒倒坐了一地,基本都是开始脸色发紫,进气少出气多。
五个孩子的情况很糟糕,已经没有了呼吸。
阮老三只是受了箭伤没有很严重的中毒反应,随便包扎了一下就和阮文耀一起上山取药。
卜燕子揪心她爹的情况,这种时候却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就她还能勉强站起来,她得看护大家。
许是山主保佑,上山的时候阮家爷俩就抓到一只竹叶青,现在只按方子需要配好药材即可。
俩人回到自家小院里,看着熟悉的院子,一点一滴全是阿软的影子。
阮文耀抓着药,用小称仔细称量着,虽然手上动作没有停,可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备好了药,到小灶上生了火,放上罐子按着顺序一点点下着药材。
阮老三处理好蛇,看准了时间丢到罐子里。
药全下好了,爷俩蹲在灶边,等着小火慢慢将药煎好。
阮老三一直不敢看自家孩子,偷偷地也抹了一把泪。
阮文耀低着头问道:“爹,我不能娶她是吗?”
阮老三用袖子擦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次打阮文耀那一巴掌时,其实他已经意识到,他这个爹或许做错了,阮文耀已经将媳妇当了真,陷得很深了。
阿软那丫头怕也是动了心,不然下山时不会哭得那般伤心。
“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咱们得先活下去。”阮老三说着,声音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