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下雪天里,她是被这人热醒的,她不只身上发烫,还哼哼唧唧的。
可是阿软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啊。
“我没事。”阮文耀赶紧起来。
只是身上粘乎乎的有点奇怪。
他赶紧收了心思,拿了旁边的衣服穿上。
阿软正想问她怎么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爆竹的声音。
这还没过年,怎么就放起鞭炮了?
阿软也跟着起来,穿上了衣服。
两人很快来了前院,原来是阮老三和卜老大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差人,手里捧着个牌匾。
阮文耀瞧了一眼就懂了,说道:“还是银子好使,二百两还真把牌匾买回来了。”
卜燕子也走了过来,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
阿软轻轻推了阮文耀一下,这人才不情不愿过去,和两个差人虚伪客套了一番接过牌匾,阮老三掏了点碎银子,这才把两人送走。
卜老大大声问道:“周账房,算算今天日子可吉利,咱们要不把牌匾挂上吧。”
阿软看外人走了,这才上前来。
阮文耀看着手里的牌匾,远瞧是龙飞凤舞三个字“龙雾山”,近一看吧,还不如不看,也就顾着飞舞了,字像乱画似的丑。
他嫌弃地说道:“字这么丑,好意思要二百两。”
阿软轻轻咳了一声,提醒她莫在人前乱说。
虽然都是自己人,可还是谨言慎行,小心为上。
成双和周望淑也走了过来,这两人是识得字的,瞧着牌匾上的字,对视了一眼,眯着眼睛不好说什么。
这字吧,确实和他们门主说的一样,好丑。
这县太爷怕不是买的官,这么丑的字,也好意思送出来。
阿软也皱了皱眉,这小地方的县太爷也真是的,字这么丑,他好意思写,他们不好意思挂啊。
还是成双经验多,她家里是经商的大户,少不了要花钱买这些丑东西。
对付的办法也有,她说道:“县太爷的墨宝,不好直接挂外面风吹日晒,咱们对着做拓片把它放大了做成牌匾挂外面,这张真迹适合放在屋里好好收藏。”
“也好。”阿软眼睛一亮,这个办法不错,她着实见不得这么丑的字挂在头顶上。
众人说着,由阿软重新仿着写了字,成双沾着朱笔画章。
“其实字是其次,要的就是这个红章子。有了它,咱们山门也算是正名了。”阿软放下毛笔,轻轻吹了吹写完的字。
对着狗刨似的字,叫她临摹出龙飞凤舞的气势来。
再加上成双画的红章,顿时像真值了二百两的模样了。
阮老三和卜老大看着那字,夸道:“这个好。”
卜老大更是说道:“别管日子了,这么好看的牌匾,咱们今天就挂上吧。”
周望淑刚刚去账房里翻年历了,这时跑过来说道:“今天日子吉利,宜祈福,宜动土,宜挂匾!”
“好好好,诸事皆宜,瞧这雪都停了,真是山主保佑啊,阿大,快搬梯子好好挂上去。燕子,去杀鸡摆台子拜山主。”
大家风风火火的热闹着,由阮文耀带头拜了山主,又上了香放了爆竹,这才挂上了牌匾。
阮文耀看着院门上的字,满意地笑着对旁边的阿软说道:“媳妇儿,谁说女人的字压不住,我就信你,你这福星的字压不住,还有谁能压住。”
阿软笑着瞧着她没说话,她的字原来确实是比县太爷的字值钱些。
阮文耀说压得住,那就压得住吧。
现在有了县太爷背书的牌匾,他们这个山门就算真个立住了,不似那些占山头的土匪,他们是真正的门派了。
大家也明了这副牌匾背后的意思,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
要办桌酒席自是必须的,少不了还要把里正、附近村子的村长族长请来,一起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