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那女人本就冷淡的脸色更添一分寒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
“哎!”
那人果然冷酷无情地松了手。
谢花朝屁股砸地,险些碎成了八瓣。她疼得泪眼汪汪,“啊!”
面前女人的脾气像是一阵逢云就阴的天,她顿觉有点不妙。
湛凌烟离她远了几步,然后站定。
“你把我刚才写的心法拿着,去抄五遍,晚上给我看。错漏一字就再抄一遍。明白吗?”
谢花朝心中一喜,才五遍啊?结果当她看向湛凌烟娟秀的小字,密密麻麻横在上头以后,又立马高兴不出来了。
这一遍得有三千个字吧……
果然今天上午和下午,谢花朝既爬不了树,摸不了鱼也打不了山鸡,她便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她泪眼朦胧地咬着笔杆子,麻木地抄写着她的笔迹,抄得手疼了,舔着手指翻翻面,一瞅余下的部分还剩山高水长——看那女人的字从欣赏化为了平静变成了想吐。
好小的心眼子,不就是一句话。吃她家哪门子大米了?亏她还觉得湛凌烟对她们很好,愿意精益求精再写一遍,所以给她摇了花雨。
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晚膳过后,湛凌烟收到了逆徒血泪斑斑的功课五篇。
她看了一遍,圈出了里头的二十个错字。然后非常不留人情地,丢回去让谢花朝再重写二十遍。
谢花朝快要哭出来了,没想到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如今也谈不上到底是哪个师尊更让人好过,以前的师尊虐待她的肉身,如今的这个歹毒地折磨她的灵魂。
于是她找到了沈扶瑶,把十遍的工作摊给了她。
沈扶瑶道:“若是师尊认出来了,这不妥吧。”
谢花朝做了个掐手指的手势,“你放心,二十篇她怎么可能一一看过。”
沈扶瑶想了想:这心法师尊既然写出来了,那就是要学的。只是师尊近日忙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教。自己正好借着抄背的功夫早些记着,以后就能快些进阶。
如果湛凌烟认出来了,前头还有个谢花朝顶着。就算是怪罪,估计也不会对自己的印象下降太多?她只是顺手帮了个忙而已。
她便拈过纸张,轻声说:“帮你也成。只是到时候若是被看出来了,师妹也记得为我说句话。嗯?”
谢花朝笑着说:“好好,这是一定。”
果不其然,还是温和体贴的大师姐比较好,尤其是跟那个凉薄的女人相比,显得更是观之可亲了。
其后二十遍交到湛凌烟手里,湛凌烟一一看了,倒是没什么过错。谢花朝见她挑不出毛病来,不由得心里松了口气,暗自转了一通酸疼的手腕。
哪怕只抄一半,也不是个容易的活。
谢花朝还在转手腕,未曾想到身边发出“啪”地一声。
女人把那叠纸往桌上一扔:“你就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