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斐然哼着小曲:“是吗?没有吧。”
AI:“滕时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算说把你当炮友,也不会真那么绝情还去和别人睡的。”人类有的时候真奇怪,明明自己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主人却看不清。
奚斐然嘴角微扬,深邃的眼睛被阳光照得透出琥珀一样的颜色:“你知道我哥每天刚睡醒是什么样子的吗?”
AI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奚斐然眯起眼睛:“他喜欢柔软蓬松的被子,最好是鹅绒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半个脸藏在被子里,看似躲着阳光,实际上却是在闻到被子里香薰混合着阳光的清香味道。”
“那个时候的他可爱得要命,睡了一觉的头发并不服帖,凌乱又柔软地在额前趴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把它们捋顺,他的睫毛很长,因为困倦而视线朦胧,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让人很想去欺负一下……”
“人人都觉得他是闹钟一响就会醒的自律精英,只有我知道他喜欢把闹钟调早五分钟,就是为了享受那五分钟在被子里的赖床时间。”
奚斐然轻声说:“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密,我不想让任何除我以外的人看见他那副样子。”
AI似懂非懂,却用系统在自己的内置素材库里画出了奚斐然描述的画面,偷偷存了起来。
“说我占有欲或者过分关注他我认了,”奚斐然倨傲又笃定地扬起头,“我哥就是我的。”
与此同时,距离奚斐然奔赴的地址完全相反的方向,休斯顿老爷子的地下室里,仪器闪动着,跳出最后一项检测的读数。
休斯顿老爷子戴着老花镜微微靠近看了一眼,赞许道:“不错,指标都符合预期。”
滕时把衣服从胸口撩下,撑起身子从检测床上坐了起来,淡淡笑了笑:“那就好,咱们可以开始正题了吗?”
为了做检查,滕时早上没吃饭,现在有点低血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弱,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
“先别急,”休斯顿给他的手背消毒,把葡萄糖注射液的针管插-了进去,“你的体质太弱了,我得把葡萄糖给你输上,省的你一会儿挺不住……刚才说指标符合预期是指的你的身体符合用药预期,不是说它很好的意思。”
“我知道。”滕时抬头看向休斯顿,深不见底的眼睛平静淡然,“您放心,我做好用药的准备了。”
休斯顿看着滕时,不由得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是医生,见过不少的病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癌症病人。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晚期的病人得知噩耗之后,会有很多种表现。
有人会直接崩溃,有人会认命,也有的人会豁出一切拼死一搏,往往这最后一种,都是在人世间有极大牵挂的。
他们愿意做各种化疗放疗,宁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要尝试延长自己的生命,意志最坚定的那群人往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
他在滕时脸上看到了这种神情,义无反顾的,愿意付出一切的神情。
休斯顿医生深吸一口气,转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好几管冒着盈盈绿光的药剂,上面贴着Mermaid135的字样。
“Mermaid135,可以强劲修复损伤的人体组织,包括胃黏膜和肠道黏膜,之所以取美人鱼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就像让小美人鱼凭空变出双腿的药剂一样强大。”
休斯顿拿起其中一管针剂,着迷地看着:“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但就是因为它的药效太强大了,会造成使用者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会让人恨不得求死,所以药监局和FBI一直不肯批准生产,他们甚至担心会有人将它用于刑讯逼供。”
滕时依旧平静:“和死亡抗争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休斯顿看向他:“我不能保证你打了这药就能不死,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药不一定有用,你可能会白白痛苦却一无所获。”
滕时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臂,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来吧,”滕时微微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休斯顿医生深吸一口气,他一边心疼于少年即将的遭遇,同时又有些跃跃欲试,毕竟他的药剂做出来之后就几乎没有在人体上用过。
休斯顿给滕时的小臂消毒:“小祁如果知道了,估计会接受不了的。”
滕时:“那就不告诉他。”
下一秒,锋利的针尖推进了他的静脉。
与此同时。
奚斐然叼着棒棒糖悠哉悠哉地开着车,看了看时间,马上要到了。
“阿时,帮我看看我哥现在在干什么?”
AI:“你这样偷窥的行为很不好,你应该注意你都教我些什么,我会变成一个坏孩子的。”
奚斐然咧嘴笑了一声:“你又没对象,不怕。乖,快帮我看看。”
AI看了看:“开会呢。”
他把会议室监控画面调出来,里面的滕时正在几个老外聊业务。
“看看我哥,真帅啊,”奚斐然咬碎棒棒糖,把车停到酒店后门的小停车场隐蔽处,把靠背放下去翘起二郎腿看得津津有味,“皱眉头的样子都这么帅,啧,喝水的样子更帅,我靠你看他手背上青筋,还有脖子,真他娘的白,种个草莓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