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律师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蒋洲成靠着椅背伸出两根手指:“他有两种预计,第一,如果能让我把我的罪定死最好,只要我一辈子出不来,他就总有机会能找到我藏起来的手稿,第二种,如果我还有机会出来,就打合作的感情牌。”
律师脸色发青,却没有解释,他知道自己无从反驳。
蒋洲成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用了很多年的御用律师,他这辈子永远对任何人保持着警惕和怀疑,只相信自己。
即便被困在笼中,他依旧是一只凶悍的野兽。
“韩濯啊,这家伙真是我见过的最阴最狠的人,好歹我们也曾经是朋友,他竟然吸我的血一点都不留情的,我好伤心。”
蒋洲成冷笑:“你告诉韩濯,手稿我会带进坟墓里,想要踩着我的尸体往上爬,他做梦。”
刘律师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也没有什么好再装下去的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隔着栏杆给蒋洲成看:“韩濯已经在找了,这是他已经寻找过的地址名单。”
蒋洲成看着那上面的字,瞳孔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微缩,然后瞬间变得阴狠:“他怎么得到的这些地址!”
“这我就不知道了。”刘律师收起那张纸,“韩濯说,如果您愿意直接告诉他,双方都可以省一些时间,他甚至愿意出力帮您,从各种意义上,给您争取从轻处罚的量刑。”
那些地址都是蒋洲成最私密的地址,其中有他在外地树林里的小别墅,有他在三线城市的偏僻地界的院子,甚至还有国外的……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韩濯是怎么知道的?
蒋洲成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威胁,以至于后背上都冒了冷汗。
韩濯到底通过什么方法得到的这些地址?难道是AI?难道他已经和奚斐然合作了?AI竟然可以查到他最隐秘的、署在无关人等名下的房产?
还是说有其他方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距离他们找到手稿,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律师还在试图劝他,蒋洲成忽的一按桌子站起来:“警卫!我们聊完了!”
谈话结束,律师被带离谈话室,蒋洲成被押解回房间。
警卫拎着他的胳膊,目光忍不住往他宽大的衣服勾勒出来的细腰上看。
看守所里呆的,大多数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或者是精瘦如猴的柴火棍,像蒋洲成这种气质的富家少爷真是极其少见,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这么完美的身段,怎么偏偏就落得这个地步了呢?
正胡思乱想着,两人经过某间牢房门口,蒋洲成忽的弯腰,踉跄两步靠在了别人的牢门上。
警卫惊愕怒骂地扑过来按住他,伸手抓住摸后腰的:“你干什么!”
他捏住蒋洲成的下巴抬起来,就看见了一张苍白俊美的脸,那狭长的眼睛漆黑如墨,有种惊心动魄的妖精似的美感。
“肚子疼,站不住了。”蒋洲成虚弱地轻声喘息,“我进来之前被人用AI折磨过,这些日子吃得也不好,刚才探视间那么冷,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了。”
警卫依旧警惕,然而心脏却跳得很快,抓着的手却缓缓放开了:“早知现在,当初就不该犯罪。”
“是啊,我错了。”蒋洲成柔若无骨地倒了下来,软软地靠在了警卫的肩膀上,“麻烦扶我一下吧。”
没有人看见,蒋洲成对后面牢房里的人打了个复杂的手势。
当天晚上,位于蒋洲成某处私产房的大门被猛的推开,蒋洲成忠心耿耿的手下冲了进来。
“把手稿带走!”
“少爷说了,尽快转移!”
*
奚斐然跟了滕时好几天,每天都设6点的闹钟,生怕自己一睁眼滕时就不见了。
叮铃铃!
闹钟准时响起,奚斐然从床上弹起来,穿着一条内裤就冲到阳台上,抬头往上偷窥。
在他的正头顶上的那间房还拉着窗帘,滕时看起来还没起。
奚斐然松了口气,按照滕时的作息习惯,应该七点多才会起床。
他悠闲地回到房间洗漱完,又到阳台上开始锻炼。
滕时定的这间酒店是这座城市位置最好的滨海酒店,阳台下面就是沙滩,不远处就是大海。
微风吹来,岸边的椰子树微微晃动着,大海波光粼粼,如同蓝色的宝石一样璀璨生辉。
不得不说,如果真的是来度假休闲的话,这里确实是个很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