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奚斐然!”
奚斐然充耳不闻,抱着他踹开房门,进门的一瞬间直接扯掉滕时身上湿透的浴袍,把人丢进了床上。
房间里的灯只开了床头一盏,在这种阴暗的光线下事物的轮廓反倒更加清晰。
滕时抓过被子盖住身体,看向奚斐然时倒吸了一口气——那仅剩的布料遮挡的地方,已经意图明显到了完全遮不住的地步,几乎可怕。
滕时二话不说跳下床就要跑,被奚斐然拦腰一抱摔回了床上。
“往哪跑?”奚斐然压上去一把攥住了他,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滕时猛然仰起头,在刺激之下连呼吸都发了颤,紧紧咬着嘴唇才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说好了当炮友,就要履行炮友的职责对不对?”
奚斐然亲吻着他的脖颈,滕时的体温比一般人都要低一些,奚斐然的唇对他来说很烫,每一个亲吻就像印下一个烙印。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感受必得上肌肤相亲时那种心无旁骛的、眼里只有对方的亲密感,滕时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紧闭着双眼,按住奚斐然的肩膀做出推拒的姿势,然而颤抖的睫毛却暴露了他的情动。
即便已经做过无数次,他却依旧不能完全做到心安得。
奚斐然忍不住亲上那颤动的睫毛:“你早知道我跟着你过来了,你就是耍我。”
“我没耍你……”
“说谎。”
奚斐然打算惩罚他。
滕时修长的手指猛的抓住了床单,眼尾都被逼红,指尖紧绷到透出了崩溃的意味:“奚……奚……唔呃……”
“是不是知道我跟着你?”奚斐然问。
“……我不……啊……”
滕时左右摆头,嘴唇都在发抖,最后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我知道你跟来了……求你……停……”
奚斐然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下一秒滕时只觉得仿佛炙热的火山在积攒到了极致的温度后轰然爆发,五颜六色的绚烂瞬间铺满全部的视野,他可能是叫出来了,在那种程度下不可能忍得住。
滕时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白皙如玉的皮肤上的不知是水还是汗,身体的余韵持续了许久不能散去,肌肉都在痉挛。
“你真是坏啊哥。”
奚斐然抱着他亲吻着,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有些发狠地勒紧,确认着他身上没有别人的味道,又通过亲吮他的脖颈加深自己的味道,强忍着更暴力入侵的冲动。
“明知道我一路跟着你,却装作一无所知,看着我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你跟别人跑了,你就在暗处看我笑话。”奚斐然的声音温柔下来,亲吻着他的脸颊,“但是我不生气,看到你跑下来拔我音响,我就什么气都消了,我知道你在意。”
一只手落在了他的头上,滕时抓着他的头发,嘴唇动了动,那大概是“小混蛋”之类骂人的话,但是因为太虚弱没能骂出声。
奚斐然笑了,抓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手心:“承认吧哥,你自己不可能去找媳妇儿,你也看不得我去找莺莺燕燕,你之前说的那什么我们都会结婚的预言都是假的,我们只可能有彼此。”
少年俊朗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帅气逼人,那张脸真是无可挑剔,走大街上一路会收到一沓星探名片的程度,然而那双深情的眼睛里却只有一个人——滕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滕时的喉结动了动,有些沙哑地开口:“我今天去见了休斯顿普朗克,阿瑾的东家,医药领域泰斗。”
奚斐然顿了顿。
“是阿瑾告诉我休斯顿也正好在Y国,我对他仰慕已久,就想着去结交一下,”滕时用手臂挡住眼睛,“你说的对,我是有故意玩你的心思,我看着你跟了我好几天,忽然想玩失踪看看你什么反应。”
奚斐然其实早已查实了滕时今天去的是休斯顿家,他原本还有些隐隐的怀疑,但滕时现在竟然大方承认了。
所以那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会见,没什么好隐瞒的,藏匿行踪的目的只是为了耍他而已。
奚斐然彻底放下心来,某种微妙的第六感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还是被他压了下去,忽的又想起一件事:“你在飞机上怎么晕机了?”
滕时微微一怔,他确实知道奚斐然一直跟着他,却不知道他从飞机上就跟着自己了。
“以前没这毛病的,”奚斐然揉按着他的后颈,“是因为太颠了?还是前一天晚上没睡好。”
“都有可能吧。”滕时淡淡垂眸,“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年轻人一样,过山车坐几个来回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到了这个年纪,出现什么毛病都正常。”
奚斐然却忽的被刺痛了,反驳道:“你不老。”
滕时笑笑,不置可否。
“你一点都不老,”奚斐然不依不饶,“我们年纪没差多少。”
滕时伸出手,抚摸上少年俊朗的面部,手心下的温度炙热如火,如同火热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