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衔川发出真诚提问:“你脾气好大啊,松开了不会咬我吧?”
“松开!”哈维尔气急败坏。
“好吧,那你答应我不要乱动了哦。”燕衔川像叮嘱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的个位数年龄小孩一样重复。
这在哈维尔看来,无疑是在给他下马威了,在给他脸色看,因为他刚才无视了对方。
真是、真是满脑子武力的下等人!
哈维尔用力挣开她的手,整理了一番衣服,满腔的怒气在视线落伊诺拉身上时,顿时如同疾风吹过的泡泡一样消散了。
“亲爱的,我亲爱的妹妹,想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极其喜悦又暗含抱怨的笑,话音一转道:“不过,美的宝藏值得长久的等待,不是吗?”
鹿鸣秋看了他一会儿,这的确还是她那个发癫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没被别人掉包。
精神异能仿若水波般拂过,哈维尔的目光顿时僵直涣散。
“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想来近距离和你多接触一点,我想找点儿有趣的事做。”哈维尔如实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关于我,你都知道些什么?”鹿鸣秋又问。
“我猜测你另有身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应该是某个地下组织的人。”哈维尔倒豆子一样说,“你很奇怪,和其他的omega很不一样,很特殊,而我发现了这种特殊,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内在和你的外在截然不同,这是艺术家的直觉!”
“就是说,你并不知道我到底在背后做什么,只是猜测。”鹿鸣秋说。
“对于未知,何必要刨根问底呢!”哈维尔神色癫狂地说,“所追寻的事物,蒙上了神秘的面纱,这才是永恒终极的美啊!如果对什么都知根知底,生活要缺少多少乐趣!”
“你加入过什么组织吗?此次前来是你的个人想法,还是出自他人授意。”鹿鸣秋说。
“当然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是个自由的诗人,怎么会受到钳制和束缚!”哈维尔一脸正色。
“他好像没什么用。”燕衔川说。
“你不过是个空有武力的莽夫,没有脑子的蠢货,有什么资格说我?”哈维尔回头瞪着他,话里满是不屑。
燕衔川:“……”
她当场表演了一个表情垮掉,做出一个哭脸,恬不知耻地冲人告状:“他说我!”
鹿鸣秋原本是很严肃的,现在却压不住嘴边的弧度,哄了一句:“你是大人了,不喝他一般见识。”
燕衔川消停了,哈维尔却面目扭曲,用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虽然独一无二,但看人的眼光实在很差!”
鹿鸣秋也不和他多说,直接走过去,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后者瞬间恍惚,直愣愣地走出房门。
她看着燕衔川迷茫的眼神,解释道:“我催眠了他,他会忘了我,忘了波洛夫家族还有我这个人,也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他会以为自己是来散心的。”
“他会自己回家,在床上直接睡过去,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燕衔川:“哇哦。”
“好神奇。”
“但是这样不会有风险吗?比如他什么时候突然想起来之类的……”
“他只是个普通人。”鹿鸣秋缓缓说道,“而且我给的催眠本质上还是异能的运用,并不是心理医生会用到的那种催眠手段,除非施加异能的主体——我不存在了,或者其他精神系异能者解除掉了我的异能,否则他是不会想起来的。”
“这和洗脑不同,洗脑的操作要精细得多。催眠是粗暴的改造,而洗脑不会影响对象的本性,只是多加了一层底色。”
所以需要时常维护。
不过东野家的现任家主东野和已经被替换成他们自己人,鹿鸣秋很早就不用去做维护工作了。
这次反叛军事件,东野家旗下的医院在运作下,也提供了很多的帮助,减免了一半的治疗费用,暗地里还动用资金发起募捐,并没有盈利,可以说是在亏本提供医疗援助。
做这些用不上反抗军自己本来的资产,随便从东野家的账户里划一点零头出去,都是花不完地花。
太有钱了,衣柜里随便挑个手表袖口之类的,都也几十上百万。
但换上反抗军的人,就没再像原主那样肆无忌惮地花钱,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何况这些家当可比蚊子腿多多了。
东野家已经是顶级的财阀,不需要靠外物撑排场,出门聚会穿过季的衣服,别人也只会认为,是他低调,或者就喜欢这个,他愿意,而不是觉得他买不起新的。
不过自己人最近并不怎么交际,用的借口也是现成的,父亲死了,心中哀伤,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