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有个妹妹,不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是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她身手好,会打架,就做了保镖,在玉朦胧会所里工作。
而她的这个妹妹,则是会所里的一个工作的性偶,新来的,听说是被舅舅卖进来的。
在这儿工作的性偶,哪有几个自愿的呢。
她被装上特制的芯片,去接待客人。许真冷眼瞧着,感觉她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又矮又小,脸上好像还有婴儿肥,是个小圆脸。
有的客人喜欢成熟的,当然也有喜欢稚嫩的。
她接了几天的客,很听话,主管就把限制松开了,给她和其他性偶一样的待遇。
偶尔休息的时候,许真会在楼道中间的一个小清洁储物间门口听见她哭。
她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把一张娱乐芯片藏在了储物间的通风口里,要不上班只盯着大厅瞪眼,也太没意思了。
许真每次到岗不久,就借口去卫生间把芯片装上,等下班要检查的时候,再把芯片放回去。
新来的哭得太久,她等不及,就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被吓到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许真:“我拿个东西就走,你可以继续。”
她不应声,许真直接把门拉开,只看到一个头顶。
真的好矮啊,有一米六吗?
许真心里这么想着,却没说什么别的话,直接抬起胳膊把芯片摸到手给自己装上就走了。
她走了以后,新来的擦了擦脸,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呆呆站了一会儿,垂着头也离开了。
许真隔三差五就遇见她偷偷哭,“你总哭什么,是觉得这儿不顺心?”
她咬着下唇,圆圆的腮帮上还挂着泪痕,“我不喜欢做这个。”
她颤抖着,吐出一口气来,“我讨厌这个,好不想活。”
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起码做性偶还能吃饱穿暖,还有工资拿,虽然不多。
许真这个时候性格还没有那么刻薄,她也没有说教的习惯,就拍了拍她的头,“习惯就好了,都是这么过来的。”
哪有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活着就是在不断地为难自己,这个社会,像他们这些低等人想随心所欲还是做梦比较快。
“你叫什么啊?”
“……小梅。”她小声说。
“什么小梅,就是妹妹啦。”许真揉乱她的头发,“你看你还没我胸口高。”
妹妹很可爱,许真看着她,想到了茫然期的自己,不免要多说上几句话,安慰一下这个初尝社会险恶的小姑娘。
然后她就被黏上了。
小姑娘没什么主见,许真说什么都听,像个软包子一样,一点脾气都没有,难不成她是面团做的吗?
妹妹的嘴唇,的确和面团一样软。
许真这时候才知道,她叫小梅,是因为腰上有一块梅花形状的胎记。那点颜色很惹眼,许真忍不住亲了又亲。
后来钱虎要合并这家会所,他来找老板商量,看上了许真。
许真的脸上总是带着口罩,只漏出一双眼睛来。没人知道她长得漂亮,但钱虎的眼睛多毒,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美人。
他要许真做他的人。
许真说:“去你爹的!”
然后她就被钱虎的手下给抓住了,身上挂了彩。
胆小的妹妹冲出来,说可以替她,她本来就是性偶,肯定比许真得趣儿。
钱虎以为这是个想抱大腿的,脸蛋的确不错,娇娇柔柔的,于是他让人打断许真的腿,把她丢出去。
钱虎喜欢自愿的呀,他喜欢这种让人被迫低头的感觉,他要这个刺猬美人自己求他。
他下了令,不让人给她看病,又断了她的工作,连房东也把许真赶了出去,不让她继续在这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