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齐子扬走出家里的大门,坐上轿车,恭顺的神情渐渐换成嘲讽。
他没说目的地,司机却像是早就知道,把车一直开走,开向云梦台,停到一栋挨着假山的楼房前。
他下了车,迈步走进其中,进入自己家里,先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坐进沙发里。
接着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搞笑综艺。
等到时间来到后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声响,一个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特蕾莎。
齐子扬见到她,脸上才带了点儿笑模样,他拍了拍手,“大橘,快过来,让我摸摸。”
一头金虎从特蕾莎的身后走出,兴高采烈地小跑过去,把头撞进他怀里。
“哎呦!好宝贝。”齐子扬对着老虎的大脑门就亲了好几口,又伸出手,动作颇为娴熟地挠起它的下巴。
金虎舒服地眯起眼睛,把大脑袋搭到他的腿上。
“先叫它,不叫我是吧。”特蕾莎语气哀怨,“果然啊,一代新人换旧人,我已经没用了,不受待见了。”
齐子扬翻了个白眼,“少来这套。”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出马,当然是手到擒来了。”特蕾莎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捞起桌上的梨子啃,满不在乎地说:“赵逸估计已经被扔的到处都是了吧。”
“你没瞧见他那副样子,哈哈哈。”这个性格骄纵的大小姐笑得前仰后合,“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儿吧。”
“这个伪君子,垃圾货色,就他之前把自己摘开,对王瑶那个蠢货装出被负心的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药效还没发作,他自己就上手了,装什么深情呢。”特蕾莎嗤笑,“养的情妇能装满一辆货车。”
“别这么说。”齐子扬轻轻揉着金虎的耳朵,“赵大公子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真是便宜这个死人头了。”特蕾莎恨恨地说。
“好啦,别生气了,我都不在乎。”他用胳膊肘杵了身旁的人一下。
“齐老头同意你离婚了吗?”特蕾莎问起另一个她关心的问题。
“本来不同意,后来我给他分析了一下,他就同意了。”齐子扬哼笑,“估计现在在想怎么落井下石呢。”
“那你……”
“我当然是找机会,把岳家的人一个一个宰了。”他的话语间逸散出淡淡的杀气,“再把我家的人也一个个宰了。”
“奶奶一定会对付岳家的,他们迟早要倒。”特蕾莎微微皱起眉,“你这样很危险。”
“我一定要亲自动手。”齐子扬说,“你知道我的性格。”
“是啊是啊。”特蕾莎作着鬼脸,重复他刚刚的话,“我一定要亲自动手。”
“我真是上辈子倒霉,才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胡说,你明明走了大运了。”齐子扬笑眯眯地说。
特蕾莎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岳永健住的中心医院。他被打断了腿,好像还打掉了几颗牙吧,反正伤势挺重的,就算躺医疗舱一个晚上也好不全。”
“收尾我已经全做好了,不用担心。就算奶奶派人来查,也只会认为是我故意想找他麻烦,不过这倒也没错,我的确想要了他这条狗命。”
“岳永健这个傻逼,我真是搞不明白了。”她越想越糊涂,“啊,怎么,是岳家的人也都脑子坏了,竟然纵容他这么乱搞,还想把家主之位传给他,是疯了吗?”
“他脑子里除了装着自己身下那根针,还有别的东西吗?这玩意儿也能带领家族?干什么,一起开银趴是吗?”
“所以他们要完蛋了啊。”齐子扬耸了耸肩,“你和他们较什么真,我们是正常人,和脑子有问题的人不能共通的。”
“睡觉睡觉,都快两点了。”
两个人洗漱完,爬上同一张床,金虎大橘就睡在中间,和谐得像一家三口。
时间缓缓流逝,齐子扬躺在床上,却忽然不老实地动起来,他的双眼紧闭着,眼珠在眼皮底下乱窜,双脚胡乱蹬着,像是被提起来的兔子。
这动静把特蕾莎吵醒,中间的金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地上趴着去了,她没分心给它,立刻抓住齐子扬乱动的手,又把被子盖到他身上,用一条腿压住他的下半身。
“醒醒,喂!”
又过了一阵,他才逃离梦魇的魔爪,宛若溺水的人,浑身大汗淋漓,止不住地张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