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闻:“敬香。”
说着,就有一小队人,手里拿着香,给每个人手里挨个发上一支。
燕衔川手里的一束香和家主手里的相比,一个是孙子辈,一个是爷爷辈。
不过香气幽微,并不刺鼻,也不烟雾缭绕,随着燕闻的话音,所有人齐齐鞠躬,倒是很有一种庄严氛围。
敬过香后,另有侍从每人抱着一鼎香炉,让人挨个插了以后,就把香炉按顺序在台上摆好,一共摆了三排。
燕衔川抬眸扫了一眼大敞开的楼门,里面的灵位密密麻麻,层层向上,几乎形成一座通天塔。
燕家历史悠久,不可能所有人都有进宗祠供奉的礼遇,只有历代家主,和对家族有巨大贡献的人可以进,即便如此,也仍旧有这么多人。
她收回视线,听燕闻家主念诵祖训,然后有开始介绍家族历史,历代功勋。
秋日的太阳没有夏天毒辣,热力却不可小觑。大家都在太阳底下站着,没有遮阴,却也不见谁动一动,晃一晃,吵吵一句我太热了。
如此又晒了一个多小时,燕闻才发言完毕,又领着众人步行返回。
回到广场时已经是中午,大家都散开,回住所内换衣服,收拾一下自己,去参加午宴
燕衔川敬完香以后就神游天外了,被日头晒了一整个上午,又逢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她只觉自己像是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淇淋,大脑化成了一滩水,走路的时候来回直晃悠。
她尚且如此,回头再看鹿鸣秋。
鹿鸣秋神采奕奕。
燕衔川:?
“怎么了,中暑了吗?还是哪儿不舒服?”鹿鸣秋探头过来,关切地看着她,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晕不晕?”
燕衔川脸红了,不是晒得,是羞耻的。
“不晕。”她想躲开,又舍不得同对方的手心相贴,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保持着一种很想狂奔但是鞋被地板粘住的表情。
奇了怪了?我不是两个人中体质更好的那个吗?
难道我是水生植物,她是沙漠植物,所以太阳一晒,我蔫头蔫脑,她喜笑颜开?
多笑话啊。
可事实摆在眼前,燕衔川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加娇气。
她确确实实,没晒过大太阳。
上辈子活着的时候,她是被宠着长大的,生活方面没吃过苦,更甚至于,因为她的心理疾病,父母给的关爱和关注可以用无微不至、无孔不入来形容。
等她去了逃生游戏,更见不到太阳了。
谁家的鬼大中午出没,不都是半夜出来吓人的吗?
燕衔川活这么多年,基本没暴晒过,也没参加过军训,头一回受到这种折磨。
它和单纯的□□疼痛还不一样,更绵长,更难忍。
鹿鸣秋试了试她的体温,让她去吹吹风,又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喝光。”
燕衔川乖乖接过,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喝水。一杯水下肚,别说,真的好受多了。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干渴,自己又去接了一杯。
冲了澡,换了衣服,补了妆,一个活蹦乱跳的燕衔川新鲜出炉。
午宴没什么好说的,一家人吃吃喝喝,区别于,这家人人数有点多,聊的话题也有点大。
燕衔川仍旧被安排在第二桌,身边坐着的人比之前要丰富了一些,基本是一A一O的搭配。
燕家,包办婚姻爱好者。族中子弟到了适龄的时候,基本上都直接安排联姻。自己不成器,扶不上墙,无所谓啊,没关系,那就剩最后一个任务,替家族开枝散叶,生孩子。
生十个八个,总有一个出挑的。
燕衔川是因为太不争气,加上鹿鸣秋的动作,才把他俩配在了一块儿,被发配出去,连作生育机器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也好,反正这福气,谁爱要谁要,她可不想要。
不过凭心而论,燕家的确没有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