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贺阳或许还会正面刚上几句,可偏偏说这些话的人是路迦宁——一个他父亲明令禁止不能轻易得罪的人。
最后,丢尽面子的贺阳留下来了一句:“路迦宁你给我等着。”
“好!”路迦宁说,“不见不散。”
“哼。”
贺阳不着痕迹地瞄了眼旁边的贺祈风,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小到周围基本没人注意到,只有路迦宁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切。
“迦宁,我早就看这个装阔的少爷不爽了,现在听你骂出来可真解气啊。”钱穆匀说。
“你讨厌他,干嘛不直接骂?”路迦宁收回目光,“他装成这样,早就该吃点教训。”
“没办法啊,他是贺家的,就算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老贺总的面子吧。我们各家还都与贺家有商业来往呢,”钱穆匀无奈道,“你以为谁都和你路迦宁一样,天不用怕地不用怕啊。”
“你们都很讨厌他?”久久不出声的贺祈风冷不丁问了句。
“对啊,我们这里所有人就没有不讨厌他的。”钱穆匀像是在诉苦,说,“你是不知道,他是老贺总在外面的私生子,十几年前,被老贺总从外面接了回来,瞬间麻雀变了凤凰,接着他就飘了。闹大了七八个女生的肚子不说,还□□了个未成年,害得人家直接跳楼自杀了。事后,他死不承认。”
“警察没查?”贺祈风蹙眉问了句。
“查了,但是没证据啊,”钱穆匀继续说,“谁知道他们贺家使了什么手段,不仅把所有证据都消没了,还让那个女生的父母主动达成了和解。也是因为他,他们贺家在帝都名声臭了好几年了,简直禽兽不如。”
“哦。”贺祈风默默应了声。
“当然了,我们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也不全是因为这个,”钱穆匀继续说,“主要是这货太嚣张了,天天挑衅我们。好几次他都在宴会上说我们是穷酸货,不如他们贺家之类的。”
“屁毛没有,净爱装。”
这一次,贺祈风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任何声音都没说出来。
半响,贺祈风低头,看着满不在意的路迦宁,关切地问:“他也嘲讽过你?”
路迦宁冷哼一声,回答道:“他不敢。”
“谁敢嘲讽路迦宁啊,他爹路峥嵩是首富,她哥哥路迦也又是全市知名企业家。得罪她,还想不想接着在帝都呆了啊。”钱穆匀补充道。
贺祈风无视掉钱穆匀的回答,他继续问路迦宁:“你为什么讨厌他?”
钱穆匀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立刻说:“路迦宁看别人不顺眼,还需要理由吗?长得让人不爽就够了呀。”
贺祈风眉头微蹙:“嗯?她平时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众人齐齐地点了下头。
“要不你以为呢,”钱穆匀看好戏般说,“以后有你受得。”
见贺祈风要信了,反应过来的路迦宁连忙冲着贺祈风晃晃手:“你别信他们,我没有。”
钱穆匀意味十足地撞了路迦宁一下,笑里满是不正经:“装什么装,跟个穷小子谈个恋爱,怎么还把性子收了?这可一点不像你哈。”
路迦宁都要哭了,这是收性子的问题吗?
这是要上报组织部,进行思想整治的问题。
一个人民警察,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她的职位还要不要了!
这群人真能坑她!
当着她“领导”的面儿说这些!
“我没有。”路迦宁义正辞严地晃着手指解释,“绝对没有。”
“你们开玩笑也要有个度。”一个尖锐的女声,从人群后面传过来。
一瞬间,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吸引了过去。
路迦宁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是齐梦瑶。
自宋庚礼去世后,她便再也没有在临江见过她,没想到她是回到了帝都,
上次分别前,她和齐梦瑶的关系刚刚缓和,可是那是基于宋庚礼还活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