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迦宁淡定一笑:“听说学习还不错,只是……”
“路迦宁!”
王培深拍桌而起,可能是他的桌椅被带了加固,他刚起了起身,就因为没有站立空间重重地摔了回去。
“别这样——”路迦宁向下摆了摆手,示意他淡定,“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这是在恼羞成怒。”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王培深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
路迦宁说:“我想知道,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培深:“我不知道。”
路迦宁:“真不知道?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实话实说,我保证不伤害你家里人。否则……我可不知道我们集团会为了我这个集团老总做出什么事情。”
注意到王培深的无动于衷,路迦宁又说:“对了,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分析一下利害,你和孟媛的行为顶多是犯罪未遂,再减去自首的判刑,应该不会太重。”
“但是,如果你打死不认,那么我作为受害人会提起上诉。以我们家的财力,我肯定会请全国最顶尖的律师帮我打官司。”
“到时候,你不仅会被加重判刑,甚至我还会要求你的父母和你的妹妹给我经济补偿。”
路迦宁慢慢悠悠地给王培深分析着利弊:“况且,你把当天晚上的经过瞒着我们,不过是为了保护孟媛,可是现在孟媛已经死了,你现在的隐瞒,除了被判定更重的刑罚,以及帮助杀害孟媛的凶手逍遥法外外,没有任何意义。”
“并且,我作为当事人,询问你,算是自首。等贺祈风他们根据我提供的线索,去找到证据,那么,你就算是拒绝认罪,并按罪被逮捕了。还有,我再好心提醒你一点,犯罪直接执行人拒不承认犯罪事实,量刑也会被加重的。”
像是被路迦宁既威胁又“真诚”的话打动了,王培深低着头,声音无了之前的气势,他说:“既然他们那群警察可以自己调查,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因为我觉得麻烦,”路迦宁坦荡着说,“我提供线索,警察寻找证据,不是需要人力物力和时间吗?与其让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去飞鱼科技跟我预约见面的时间,倒不如我花几个小时,将一切都处理干净。”
“我这人比较喜欢高效的工作方式,浪费我一分钟,知道耽误我赚几个亿吗?”
王培深不吭声。
路迦宁看了眼自己手表:“我给你三分钟时间浪费,思考清楚。”
说完,她起身打算离开。
结果,她刚站起来,坐在审讯桌上的王培深突然开口:“等一下。”
路迦宁:“打算说了?”
王培深低头闷闷应声。
路迦宁重新坐回去,她跷着二郎腿,后背靠在椅子的背面,状态既轻松又散漫。
王培深犹豫了犹豫,说:“我和孟媛是在醉梦酒吧认识的,我对他一见钟情。她当时是个酒托,就是给各大有钱人服务并送酒的那种。”
路迦宁打断了他的话,她细细地问:“讲清楚,什么服务?”
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王培深犹豫再三:“刚开始我以为是普通酒托。”
“后面呢。”路迦宁说。
“后面……我发现,她们正在进行不正当交易,”讲到这里,王培深明显有些激动,“我告诉过孟媛,我可以养她,让她不要出卖自己。可是她觉得我没钱,并不打算听我的。”
“再后来,酒吧的女孩子越来越多,孟媛也逐渐当上了小领导。我以为,孟媛升职后,会不用干之前酒托的工作。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孟媛变得非常不正常,经常性地打骂那些新人,甚至有一些不服管教的,还会动手挠她。”
“当时的我很不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要欺负孟媛,明明都是一起打工的,她们都是酒托,也明明都是为了赚钱。”
“直到那一次我亲眼看到,孟媛和刘茹亲自给一个醉醺醺的小姑娘的酒里下药,我才知道那些每日益多的女孩子,是孟媛和刘茹通过各种手段拐来的。”
路迦宁眯了眯眼,继续问:“刘茹也参与了这件事?”
“对,”王培深说,“当初你和贺队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说凶手不是你的时候,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怀疑,孟媛其实是刘茹杀的。”
路迦宁补充:“所以,你把我们带去孟媛和刘茹的宿舍,是为了让贺队调查她?”
王培深不打算继续隐瞒,说:“对。”
路迦宁催促:“继续说。”
“再后来,我天天跟孟媛吵架,希望她不要继续做这件事了,可是她不听,甚至还说她有男朋友,希望我不要继续去骚扰她,”越到后面,王培深的声音越低,“她说她男朋友看见,会误会。”
“她有男朋友?”路迦宁像是把握住了重点,“她的男朋友不是你吗?”
“在我之前,她有一个前男友,”王培深继续说,“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她的那个男朋友,大概率跟我一样,也是秘密恋爱吧。”
王培深长舒一口气说:“毕竟她说得对,干她们这一行的,未婚未育,没有男朋友,才能吸引更多的顾客为她们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