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准死。”
仿佛强行将凝固后的血痂掰落,信的脸因着晶体剥落的关系不断地流着血,那双平时显得凶恶的下三白眼正严厉地看着我。
啊,这个人,果然是笨蛋啊。
是世间最温柔的笨蛋啊。
居然……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我将头埋进信的怀中,闷闷地说道:
“早知道这样,我直接在你眼前割腕算了。”
“?!什么!喂,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哇!干什么突然咬我,快松口!”
“闭嘴!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都是你的错啦!平时只会耍帅,关键时刻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嘛!”
“唔……抱歉。”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忍不住揪住对方的衣服,小心地看过去。
“嗯,我知道。但是你说的没错。”
信将手放在我头上轻轻地摸了摸,
“明明是想要来救你的,却反过来让小七你这么担心我,真是对不起。”
“总是说着要保护你,却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我都没能够……”
信重新将我的头抵入怀中,清浅的呼吸在我的额头上浅浅地拂过,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嗯……虽然是可喜可贺的场景,但是现在可不是在这里黏黏糊糊的时刻哦。”
沃尔特在远处恰到好处地提醒道:
“这位先生看起来似乎也等了挺久了。”
“哇!店长?!”
“……啊,是吗,我知道了。”
信侧过头,听取着店长无言的内心活动,随后轻巧地把我放到地上,交给沃尔特:
“阿七就拜托你了,你们先逃出去。”
“欸?!”
“大叔!你有研究室的结构图吗!?”
信扭头向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喊道,随即和坂本大哥两人快速地在大叔交出的图纸上过了一遍。
嗯……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些普通的研究人员。
想必突如其来的爆炸肯定对他们造成了冲击吧,而且时间也所剩无几了。在这变得一团混乱的场景中,信的读心能力就宛如搜救犬一般至关重要起来。
我在沃尔特的背上向后望去,与信那不带一丝迷惘,向前奔跑的背影背道而驰。
果然,这个人的精力真是一个谜呢。
明明才从快挂掉的境地抢救回来,转危为安,现在却能够为他人的安危奔走。
但是,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那时候才会无法对我置之不理,向我伸出援手吧。
与我抱有不纯目的的伪善不同,真正内心柔软且温暖的人,是信啊。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耀眼。
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