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是做戏,和姑娘如此亲密确实逾矩。刚刚贴得太近,他好像听到了她紧张的心跳,“咚咚咚——”
贴得太近,以至于他能从她的轻微颤抖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
试了半天,白晴云还是叫不出那烫嘴的称呼,只得低声,“我还能回来吗?”
殊不知展昭一直在注意她的情绪,自然没有放过她细若蚊蝇的呢喃,“当然可以。”
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头上传来的话语足够让她开心,“多谢展大哥”。
见展昭没有和她计较称呼,白晴云低头偷笑,看来她夫君人还不错嘛!
“下雨了”,展昭再次抱紧了她。把她往怀里揽了一下,柔软温暖的热度让展昭不禁面色一红,他努力忽视这种不自在的感觉。
展昭装作若无其事,他想着,就这样把人家姑娘带回开封府,接下来生活中也许会有诸多不便,不过再不便也不过如此而已。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展昭忽略了怀里的姑娘和他一样红了脸。
春末的急雨带着几分寒,很快便浸湿了展昭的衣服,连着白晴云的衣服也湿答答的。
如果孤身一人,淋雨不过是家常便饭,展昭定会策马赶回开封府。
略一思忖,展昭带着白晴云进入官道旁的密林中。
这路展昭走过很多次,他熟练地找到能避雨的山洞,燃起火堆,看着火苗逐渐明亮,他看向一直不语的白晴云,“我先去洞口看看雨势,姑娘把外衫烤一烤,等雨小一些我们就出发。”说罢便转身离开。
乌云遮月,看不到雨,总能听见雨打树叶沙沙作响。
展昭有些感慨,以往都是他单枪匹马回开封,或者是几个兄弟围坐一堆烤火赶路,今天单独带着一个柔弱的姑娘在这里避雨真是新奇的体验。
雨渐小,展昭试探着叫了几声,见无人回应,想着是不是白姑娘睡着了,“展某得罪了。”
展昭走进山洞,见白晴云有些呆愣地看着他,火光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红润,外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
她魅惑又不自知的模样让展昭有一丝恼怒,避开目光,“姑娘自重。”
见白晴云不理睬他,似有倦意地微微闭眼。展昭皱眉,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
糟了,发烧了!
顾不得其他,展昭不得章法地快速帮她穿好衣服。
“得罪了,白姑娘”,想着已经不知道要为冒犯赔礼多少次,展昭无奈地抱起她。
再次上马,展昭紧紧把白晴云抱在怀里。仅仅是淋雨便会发烧,这姑娘当真是柔弱的不可思议。
也难怪,富裕之家娇养的姑娘一夕之间要远走他乡与人为妾,想来这高烧也是忧愁和急火攻心的缘故吧。
这世道对女子便是如此艰难,仅凭他和白云齐短短的几句话便几乎决定了她一生。
白云齐是个思虑周全的好兄长,但是他的所有计划几乎都是在赌展昭的人品。
展昭低头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姑娘,低声哄道,“睡吧,很快就到开封府了。”
他定不负朋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