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我都吃腻了,我要吃其他的!”
“那你吃盐菜。”
“好吧。”
安排好明天的菜,全家安静下来,外边天色已黑,没想到这时候解春花急急忙忙地从大马路上跑过来,两三步跨上了石梯。
杨瑛看着她奇怪的举动,问:“春花,跑这么快做啥子,后头有人追你?”
江海把自己的板凳让出来:“嬢嬢坐。”
她在院坝里叉腰喘了会气,等气顺畅了才走过去坐下,一开口就是个惊人的消息:“下头陈平家说要去公社里告状。明明是他家自留地挖太宽了被发现了,队长喊他改,他不改,还当着队长的面把田坎也挖了,他还说,村里姓江的就知道欺负外姓的。”
杨瑛皱着眉头听她讲述,这陈平家看起来老老实实,平时也爱和村里人打交道,谁想还能说出这种话。
“那后头咋解决的?”
“你刚刚不是开完会就回来了吗,你没看到后面的事。队长他喊陈平到台上,批了他一顿,叫他跟队里的人保证。结果他死鸭子嘴硬,说他没有挖多。”
江月儿也知道江家村多多少少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她这个对村里人都认不全的,见识还是少了。
江月儿也插了一嘴:“啊,那后头咋办的?”
解春花说话语速极快,一串接着一串,还回答两母女的问题:“队里的人都看到了,他也不承认。然后大队主任都来了,他才承认,还说要去公社里告状,不过他现在去公社都下班了,所以我们还有一个晚上处理事情。”
“你家后头是不是养了两只鸡,还有那个捧瓜,都是检查范围,人家公社以前说了不准这么搞。有人把这个抖出去了,说不定公社就只能按照上面的要求来做,”
解春花站了起来,紧接着说:“你们今晚赶忙把那个鸡处理了,我也回去炖鸡吃了,说实话好久没吃了,现在吃也刚刚好。”
说完她还笑了,仿佛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杨瑛也站起来送她:“我们都尽快处理了,不然影响不好,还是你好,专门来通知我们。”
“不用这样,你们借钱给我明德读书,都是我该做的,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以后互帮互助嘛。”解春花借钱借了一圈,只有杨瑛家愿意借给她,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嘴上得罪的人不少。
虽然她没啥坏心思,但是农村嘛,说出去的话才是最破坏关系的。
“嬢嬢慢走啊。”江月儿很感谢解春花一开完会就来告诉她家,她爸还在公社工作呢,要是检查出来,影响更不好了。
江月儿没了主意,她站到杨瑛旁边,另外三姊妹也坐着等杨瑛发号命令。
“今晚就炖吃了,江海来跟我抓鸡。江枝你和姐姐去烧水。”
说完大步走向猪圈。这两只老母鸡也养了好几年了,从上边管这方面松懈的时候就养着了。
用来炖,味道那是不用摆了。
猪圈一片漆黑,天上的月亮也被一层薄薄的乌云笼罩,只能靠着模糊的月光来摸清楚鸡的位置。
好在一到晚上鸡就飞上猪圈的横梁上睡觉,抓起来不难。杨瑛快准狠地一把抓住其中一只老母鸡支撑的那只脚。
鸡睡觉时单脚站立,还把头伸进翅膀里。
江海也有样学样,一把薅住另一只鸡的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