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些年不为人知的经历将她身上的刺,会动会跳的那些刺,都磨平了。
他看着这样的姚嘉钰,恍若也有无数针尖扎进他的身体。
周承优收回视线,垂眼看着蜡烛,烛芯上跳跃的火光散发出的热意不会令他感到烫,但就是这种微弱的火苗竟然也能把他的心烧成灰烬。
旁边的注视要比黑暗中的光亮更灼热,姚嘉钰只是笑着唱歌,没有看过去。
姚嘉钰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头戴生日帽拍手掌大声唱歌的诗情身上,她又向诗情的父母看过去,林哥和卓姐唱歌的声音最大,脸上的笑容和燃着的蜡烛一样温暖,他们满眼都是自己的孩子。
蜡油顺着烛身流落,微弱的灯光映在眼睛上,折射出晶莹的光。
姚嘉钰眨眨眼睛,看着滴落下去慢慢凝固的蜡油,左手被一只温热的手牵起,十指相贴,错开,然后交缠在一起。
生日歌唱完,霎时的安静如无声的警钟敲响,姚嘉钰将手往回撤,却被一阵强势的力道紧紧扣住。
“我还想继续唱!”诗情撅起嘴,一年只能过一次生日,她还没有过够瘾。
手中的力气顿时消失,姚嘉钰失去抵抗,任由温热包裹住她,她贪婪地感受歌声掩盖下的心跳。
耳边传来清冷的嗓音,是在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四种声音传到姚嘉钰耳边,熟悉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眼前跳动的火苗仿佛穿越时光,与过去的簇簇火苗相触交接、汇成一体,那时深深凝望着她的眼眸亮如星辰,与此时的灼热一样。
生日歌结束,歌声停下,“好啦,我要切蛋糕了。”诗情大声道,宣布下一个安排。
灯光骤然亮起。
周承优卸下手中的力道,任她随时撤离。
他们默契地在黑暗中靠近,又在明亮之时心照不宣地分离。
而其中的规则只由姚嘉钰制定,周承优是无条件遵守的那个人。
吃完蛋糕,诗情走到姚嘉钰旁边用一双熊猫眼瞅着她。
姚嘉钰看向身边的小女孩,诗情拉她的手。
“没事,嘉钰,诗情应该是想找你陪她去玩她的玩具。等会儿我就上去找你们。”卓姐在旁边替女儿解释。
诗情又酷着脸点头。
“行吧,我陪你去玩吧。”姚嘉钰起身跟着诗情走。
周承优视线跟随着离开的两人,林哥提着酒,坐到他身边说,说:“放心,我女儿又不会吃了她,瞧你那担心的样儿。”
周承优:“。。。。。。”不知道是谁把你们夫妻俩追得满山跑。
他问林哥:“诗情的情况好些了吗?”
林哥叹口气点头,又开心又担心:“好些了,多亏你昨天把诗情找回来了。其实,说来也奇怪,昨天你来了之后,诗情竟然很快就好了。”
他们夫妻俩在A级危险区找到诗情后,她失去理智了,自然也不愿意跟他们回家,他只好找周承优来帮忙。
如果他们夫妻俩强制把诗情带回来,肯定会两败俱伤。
周承优沉眉思考,之前她恢复理智都要隔好些时间,这次是偶然还是。。。。。。
“不过啊,我最担心的其实是三个月后的情况。”林哥愁道。
三个月后,异变潮可能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