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退了两步，女儿本来一直趴在我怀里睡觉，被他的声音惊醒，突然大哭了起来。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这幅尊容可能吓着孩子了。
说话的声音带着无力感：“悠悠，对不起，回家我再给你解释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感觉眼眶胀胀的，又酸又痛，胸口仿佛被压了块巨石，呼吸都困难。
看着他被揍得面目全非的样子，连女儿都认不出他了。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也不想被他纠缠，想想几个小时前那些让人痛苦的画面，心里就像被扎进了一根刺，生疼生疼的。
“离婚吧！”
10
留下这句话，路边刚好停下了一辆出租车，我抱着女儿快速地上了车。
冷归宁追着车跑了半天终于被甩在了后面。
我没让司机停下，憋了半宿的泪终于冲出了眼眶。
我使劲地将头转向了车窗，看着盏盏亮着的灯光，一阵刺痛又涌上了心尖。
司机是个中年的大姐，她回头看了看我道：“大妹子，这大过年的抱着孩子去哪儿？夫妻哪有不拌嘴的。”
我强忍着情绪道：“我要回娘家，麻烦送我一下。”
她叹了口气，继续开车。
当我敲开家里的门，妈妈脸上露出了惊喜，但她很快发现我的身后没有跟着冷归宁。
我哄睡下女儿后，才告诉妈妈我要离婚。
她甚至没问我为什么，伸手一下将我拉进了怀里：“孩子，想离就离吧，别委屈了自己。”
我靠在母亲瘦弱的怀里，突然崩溃大哭了起来。
父亲去世的早，妈妈独自一人将我养大，我从小就性格懦弱、自卑。
和冷归宁在一起后，他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体贴，我早已习惯性地将他刻进了我的生命。
如今真的要离婚时，感觉到那种骨肉拆离时锥心刺骨的痛。
妈妈安慰着我，我才将强撑的那口气全发泄了出来，最后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期间似乎家里的门被敲响了好几次，但我太累了，竟一直没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