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这书说的不对，你记住了，人之初，性本恶。”
团子还小，别说善不善恶不恶的了，她连这六个字连起来是个啥意思都看不懂。
东方不败解释道：“人生下来，就有坏的一面，都是坏人。”
团子举一反三，问道：“东方叔叔也是坏人吗？”
东方不败不假思索地点头。
团子觉得不对，东方叔叔待她可好了，也不像以前那对夫妇那样打骂她，也不像熊孩子那样欺负她，还要教自己念书识字，还说以后他要保护她，他是个大好人！
团子虽然这样认为，却不做纠缠，接着问：“那童爷爷童奶奶还有小熊蛋呢？”
东方不败：“有坏的一面。”如果团子不是童百熊捡来的，不是童家在养的，童家甚至已经给她起好了名字，准备正式收养在童家，上童家族谱了，他铁定说是坏人。
童百熊再好也是魔教的，童夫人再宽厚也是魔教长老的夫人，他们一家子都打上了魔教的烙印，哪可能是纯纯的好人？若是团子是魔教外的人，于团子而言，他们一家就是坏的，危险的。
东方不败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才说有坏的一面，而不是完全肯定的坏。
团子似懂非懂，“可是童爷爷童奶奶小熊蛋对我都很好……”
“因为你们没有利益冲突。”
“你想想，要是你和小熊蛋遭遇了危险，要杀死你小熊蛋才能活命，你猜童家会不会杀死你？”
他低声在小小的孩子耳边轻声询问，像极了恶魔的呢喃，这样残酷的现实直接道在三岁孩子的耳边，一点都不顾虑会给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旁白系统忽然出现，道：“您的幼崽受到心灵震撼，三观正在碎裂，碎裂，三观努力重组中……”
旁白系统：“……”如果它有灵的话。
东方不败重新掏出了一本：《幼学琼林》。
低沉的嗓音念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
团子还看不懂字，只跟着奶声奶气念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东方不败不知道其他人教孩子启蒙是如何的，他反而很有耐心地念完一句，就逐字逐句地指着上面的字，告诉她，这个字念什么，是个什么意思，合起来整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等团子理解得差不多了，才要接着念下一句。
而这八个字一教，便是教了一个多时辰。
日暮时，童百熊不经人通报闯进了书房，夕阳余晖暖人，这暖色的光辉洒在青年脸上和他抱着的那孩子身上。
一大一小仿佛仙人临世。他好似闯进了什么仙人府邸，正碰上仙人在教小仙人念书识字，低沉的嗓音和奶甜的奶音相交呼应，一大一小相似的精致面容。
他呼吸一顿，落下的脚都下意识放轻了，怕惊扰了神明。
门打开，便金光大开，外面的夕阳余晖光线大片地涌进来，把童百熊的影子拉得很长，直接盖在了书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