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杯子见底,他慵懒地向后靠过去,低低的嗓音携着畅快与舒适,含含糊糊说了句:“不疼。”
塔慕斯拿着空杯走向厨房,只听清身后的雄虫说了个“疼”字,立即放下杯子凑过去,声音略带慌张:“哪里疼?您受伤了?”
雄虫习惯于虐待雌虫,在施虐途中不小心用刑具弄伤自己的事并不少见。每一位雄虫对虫族而言都无比尊贵,一旦雄虫受伤,在他身边侍奉的雌虫将会被以“侍奉雄虫不当”的罪名关入惩教所受罚。
虫族对于雌虫的要求残忍而苛刻,法律明确规定,雌虫生来便是雄虫的归属物,一切行为的最终目的均是“为雄虫服务”。
在高贵的雄虫统治者面前,雌虫不存在尊严与人格,他们必须低下头颅弯下膝盖,永生跪在雄虫脚边,卑微地乞求雄虫使用,乞求雄虫施舍一点儿宠爱,然后雄虫才会施舍般地提供一些安抚精神力,让雌虫不至于死于精神崩溃。
比起酷刑带来的身体上的痛苦,塔慕斯更畏惧的是留下案底,有案底就意味着无法继续学业。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住塔慕斯,他忽地想起抽屉中有一支修复剂,看了眼意识不清的雄虫,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在雄虫清醒前销毁“证据”。
他翻找出修复剂,小心地掀起雄虫的衣服,视线快速从对方的皮肤掠过。
伤口在哪?
手腕被攥住,塔慕斯的心跳停滞了一瞬。
酒瓶重重砸到头上,冰凉的酒液与尖锐的玻璃碎片落到脸上,酒水与血混合着滑落。雄虫将他狠狠踹倒,故意将脚放到满地的碎片上,而后抬起脚用沾满碎玻璃的鞋底残忍碾压他的手腕,欣赏着血液与酒水融于一体的“美妙”画面。
“看什么?”厄眠问。
“您的身材很好。”塔慕斯抛开沉痛的回忆,收回扯着厄眠上衣的手,视线下移,想着以什么借口看一看对方的下。身。
察觉到他的视线,厄眠忽地抬手抓了一把他的萝卜。
塔慕斯身体僵住:“阁,阁下?”
厄眠嗤笑一声:“小豆芽。”
啧,塔慕斯这货的尺寸还真是啥时候都比不过他。
小豆芽。
愣了片刻,塔慕斯才顺着他的话试探性地开口:“您说的对,我是小豆芽,与您相比差远了。”
“我操!塔慕斯你这货居然他大馒头的承认了!”厄眠半阖的眼眸猛然睁大,点开录音,把终端凑到塔慕斯嘴边,“快,再说一遍!”
某位黑心上司没少嘲笑他是小豆芽,这次居然亲口承认自己才是那个小豆芽!这录音一定得保存好!留到13年后反复播放给那货听!不仅如此,他还要把这段录音更换成塔慕斯的专属消息提示音!
录音反复播放了十多遍,厄眠越听越得劲儿,而后忽地想起塔慕斯刚才问他哪儿疼,说:“不疼。”
塔慕斯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裤腰,还没来得及向下扒拉。
厄眠低头注视着他那只搭在自己身上的干瘦爪爪,眼底的笑浓郁了些,声音携着浓浓的醉意:“章鱼小丸子,不疼。”
撕咬,撕咬,撕咬……血肉被残暴地分食,浓稠的血四处飞溅,大股的血液汇聚成一片稠腻的血湖……
章鱼小丸子,他的触手第一次被用这么可爱的称谓称呼。
手臂与双腿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轻飘飘软绵绵的,泛起阵阵细微的酥麻,还有那么一点儿痒,即使用力去掐也感受不到很大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