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段时间,在他加班的时候,没有不速之客上门拜访。
周予然洗完澡,谢洵之正坐在沙发上看邮箱里的财报,见出来之后一直皱着眉头用力摇头,问:“怎么了?”
伸手掏了一下耳朵:“我好像,耳朵进水了。”
谢洵之将手里的平板放到沙发几上,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躺下来,枕到他腿上。
周予然愣愣地站在旁边,迟疑道:“这样,不好吧?”
谢洵之很自然地在茶几斗柜里找出圆头的软棉签,粉棕色的瞳孔只是很平静地望进的眼睛。
“我又不是没躺过,以前我看书,我哪次不是非要挤过来?”
周予然被反问得噎了一下。
“我也说了,是小时候。”
更何况,这都是上初中以前的事情了。
想了想,好不容易找到拒绝的措辞。
“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谢洵之捻了跟棉签,漫不经心在指尖转着。
“还是,”他若有所思地递一眼,“我在等别人专程过来替我掏耳朵?”
别人?
什么别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联想?
“过来吧。”
谢洵之在沙发上让出能够给躺下来的空间。
“叔叔替侄女掏一下耳朵而已,去瑞士前,我不是也这样躺在我腿上?”
“耳朵进水会发炎,到时候又要哭。”
周予然:“……”
总感觉,有哪里不一样。
小时候是小时候。
老宅是老宅。
每一次都是死皮赖脸赖上他,哪有像今晚一样,主动被他催着枕到他腿上过?
就像忽然之间被开发了个通商口岸,一贯以不讲理的海盗著称的周予然,一下子都不知道这个着陆的部落到底是什么打算。
要是贸贸然弃船上岸,会不会被食人族的族长绑回寨子里做成一顿晚餐?
忽然之间,就像一盘叫“鸡肋”的菜,改了烹饪手法,变成了“满汉全席”。
说不馋是假的,但又怕这是一顿断头饭。
心里有点虚,总觉得谢洵之可能是在钓鱼执法,但私心又觉得对方总不至于这么无聊,拿自己的清誉跟开玩笑。
他似乎很坚持如此,周予然咬了咬下唇,将信将疑地躺了上去。
“叔叔,我有点害怕。”
“不会弄伤我的,我会很小心。”
温暖的手指轻轻捻起的耳廓。
的耳朵小小的,耳道也不开阔,棉签小心翼翼往里探的时候,能看到因为紧张而微微咬住了下唇。
躺在他身上的姿态,也相当拘谨、不安,远不似那天晚上在老宅停电时那样亲昵、自然。
又紧张又忐忑,像是非常刻意在跟他保持一种最礼貌的安全距离。
洗完澡的少女,瓷白的皮肤像剥了蛋壳的鸡蛋,身上弥散出一股独特的沐浴露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