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在手腕上的力量松开,强挤在腿间力量后撤。
他忽然如同一个挫败的、不知所措的迷途人,跌坐在椅上,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我们的关系,在别人眼里,就是苟合。”
“我怎么忍心,用自己的私欲,就这样,毁掉我的人生?”
黑暗再次让看不见,让仿若置身孤岛,在浮沉的浪面飘摇。
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可笑地觉得,今晚似乎并不比18岁那年糟糕。
至少亲到了他,至少他也给予了热烈的回应。
挣扎的、痛苦的、爱而不得的回应——
至少他松口。
至少他也动摇了。
也许是觉得,反正已经这样了。
也是是觉得,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也许是觉得,或许在努努力,就可以够到月亮了。
周予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后座挣扎起来,又想去吻他。
“不用我毁,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可以做主。”
最想要的,就是拥有给自己人生做主的权力。
在他的猝不及防中,周予然压着他的肩膀,径自跨坐在他的身上。
穿长裙,开衩裙摆随着的动作,屈压在他身侧的皮椅面上,拉高,露出一截白皙的、瘦而不柴的腿。
谢洵之未料还有力量,本能地想要制服,骨节分明的手掌却隔着细滑的丝袜触到了富有弹性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深深掐进肉里,将圆润修长的腿型,都挤压出了他掌心的轮廓。
他陷入泥沼,退而不能。
彼此贴进的身体,让车内里的温度升高。
有保安巡逻的手电一摇一晃掠过车玻璃前。
他不敢设想此刻出声,只能再次扣住的后脑,用力堵上的嘴唇。
禁忌、压抑、逼仄、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的环境里,身体的反应跟的回应一样热烈。
已是一个熟练的猎手,轻而易举就能再次挑起他的谷欠念。
直到微弱的灯光渐远,停在车位上的车,再次成为安全的无人之地。
谢洵之挣扎着推开的时候,滑落的掌心却在意外中碰到胸前的柔软。
身体再次僵住。
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任何的轻举妄动,都有可能让他陷入无法挣脱的蛛网之中。
“谢洵之,是什么感觉。”
轻轻笑了一声,双臂环着他的颈项,像只乖觉的小猫,用冰凉的、还粘着眼泪的鼻子,贴贴他的耳垂。
“……”
“舒服吗?”
“……”
因为失误而获得的触感,几乎让他四肢发凉,而被紧紧抱住的身体,却如被烈火炙烤。
“我到底闹够了没有?”
“为什么我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在他眼里,一晚上的努力和勇气,似乎也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如果我们在一起。”
巨大的挫败感,让他微哑的声音听起来,都相当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