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司纪燃的脑袋都是懵的,他不知道养弟是怎么解除封印的,还有养弟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现在只明白了一个事实,就是养弟再也不是他能觊觎的人。
养弟可是血统最纯正的魔族,一旦完全恢复了力量,那恐怕会是一场灾难。
何宴礼不想跟司纪燃浪费时间,他放了个大招将司纪燃制服,当然花的力量有点多,现在司纪臣和司纪燃都不在,他正好去找找脚环的钥匙。
“三哥,我得表扬你一下,你当狗还是很不错的……”
何宴礼本来已经离开,却又忽然推开了门,眼睛弯弯的,笑容明媚,在司纪燃眼里又变回了那个乖顺的养弟。
当狗?字眼很侮辱,可话却是夸奖的,司纪燃听着竟然有点兴奋。
养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下一句却让他如同死了都被补上了一刀。
“不过啊我宝宝他不太喜欢狗。”
“砰”的一声门关上,司纪燃仿佛已经没了知觉,不知道疼是什么感受。
养弟的意思就是他连给他做狗都不行。
真是的骂人还要秀一波。
竟然叫那个该死的混蛋“宝宝”。
简直杀人诛心。
脚环的钥匙一般不会带在身上,又不是经常会用的,而且说重要也没那么重要,毕竟能走出别墅太难了。
何宴礼先从原主养父母的房间找起,脚环是养母送的,钥匙应该也是由她保管。他估摸着这种小物品会被放在保险柜里,现在的他用不着什么密码,手心凝聚力量,一巴掌将保险柜拍变了形。
只是翻找了半天,连个钥匙的影子都没有。何宴礼心头升起不好的感觉,他怕钥匙早就被丢了。一个脚环的电量可以用上好几年的时间,既然知道原主到了十九岁就是死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留钥匙。
当然这只是何宴礼的猜测,他又仔仔细细在房间里找了找,依然没有,只能抱着渺茫的希望去司纪臣的房间,结果令他的双眼充了血。
还是没有。
他将裤腿卷起来,想试着通过法咒暴力破除脚环,可脚环紧紧贴着皮肤,无论如何都会伤到他自己。
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屋顶像是在颤动。心头一凛,他立马意识到司默是去了禁地,恐怕是被原主的养父母发现了,正在跟他们厮杀。
禁地里设有屏障,即使打得昏天黑地,外面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刚才是某个人或某样东西撞击到了四楼的地板,使得三楼的顶子传来了震动。
要上去么?
何宴礼有些犹豫,现在是他逃跑的最佳时刻,脚环解不开,那他可以趁着没被发现之前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再想办法利用技术切开脚环。
他跟司默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就算不管他,也不能说自己没心没肺。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那两个兽化的家伙十分疯狂,可不好对付,如果再被司纪臣和司纪燃发现,他能不能离开别墅真不好说。
何宴礼火速走出房间,正要下楼,脚却拐了个弯往楼上走去。他做不到对司默置之不理,如果一开始不是司默救了他,他都活不到现在。另外,他要是丢下司默很像是在落井下石,因为原主的养父母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看管他,他趁这时候逃走相当于在利用司默。
刚踏上两层台阶,又听得惊天动地的巨响,是四楼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何宴礼赶紧转身往楼下冲,在客厅碰到管家吴婶。吴婶被刚才的动静吓得心里惶惶,比其他佣人勉强维持了一丝镇定,但她对视上小少爷利箭一样锐利的光芒,脸上的冷静裂开了,脚一软,差点栽倒。
阴谋的面纱已经被揭开,羔羊不但没被宰杀,还不再柔弱可欺,相反,他有了宰杀别人的能力,有了让别人跪地求饶的强大。
吴婶还以为何宴礼会来场大屠杀,但是何宴礼当没看见她,疾风一样跑到了外面。
雾气遮挡了视线,天与地都淹没在严严实实的白色中,呼吸都觉得粘腻不畅。
何宴礼根据刚才发出响动的方位寻过去,视野里巴掌大的树叶在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落幕,纷纷扬扬的,脚下都是枯枝败叶,林子里蔓延着一种叫人头皮发麻的安静。
他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现,越发心急如焚,可问题是他像个迷路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过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树林。
那不是人类的叫声。
好像是狐狸。
肯定是司默的力量消耗到维持不住人形才变成了狐狸。
何宴礼赶紧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眼眸眯起,代表着杀意的血腥红色慢慢延伸开。
另一边,大狐狸正在被左右夹击,吸收何宴礼魔血的力量后,还是不够它长出第九条尾巴,没办法,这无法揠苗助长,而八条尾巴跟九条看似只差一条,可在力量上实际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