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管家这么一说,他便想到当何宴礼的指尖从他的伤疤上划过时,如羽毛般轻抚,确实让他挺爽的。
戾气消了一些。再一看趴在他身上的人,脸色白得像纸,奄奄一息,那是拼了命也要反抗他。戾气散得干干净净不说,他甚至心疼得不得了。
一个Alpha被标记应该跟Omega被标记一模一样,他现在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何宴礼的行为,会顺着他,心疼他,依赖他……就是说他更加需要何宴礼的信息素了,甚至还渴望被永久标记。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就算他是顶级Alpha也没用,毕竟他才用他的极端自负自食了恶果。
祁渊凛伸手摸了摸何宴礼的脸,指尖微微一缩,好凉,就像是浑身放置在冰窖里一样。
他刚刚升起的要把人永远锁在他身边宠着顺着的想法,像是风中摇摇欲坠的火烛渐渐熄灭了,锁住了又怎么样又不喜欢他。
“你把他送医院吧。”祁渊凛强忍着极大的痛苦说道。
周管家这才发觉不对,他之前还以为何宴礼是睡着了。他看到祁渊凛的眼角红红的,像是从狠辣无情中生出了一缕柔情。
周管家知道祁渊凛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但他还是有所犹豫。
祁渊凛自己不送而且话语相当决绝像是以后何宴礼这个人就跟他无关了,不过他的表情又明显是舍不得。
“还有如果我以后哪怕拿着刀子逼着问你把他送到哪家医院,哪个病房了,你都千万不要告诉我。”祁渊凛又怕他会后悔,所以提醒周管家。
听了这话,周管家就完全明白了是就算不舍也得舍得,他赶紧通知司机备车。
这边祁渊凛把何宴礼扶起来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张漂亮又苍白的脸越看越心疼,越看又越不舍,难受得就像是把他放进了熔炉里炼烤。
之后祁渊凛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里取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置着一个小巧精密的环状仪器。
这个信息素抑制环是他托陈医生根据何宴礼的情况帮忙找的,比起阻隔贴可强了不知道多少。何宴礼的信息素紊乱,出门必须要用上阻隔药物或者仪器才行,不然信息素只要流溢出一点,被Omega和Alpha闻了就会乱了套。
他本来是打算日后等着带何宴礼出去时再送给他的。
祁渊凛撸起何宴礼左腿的裤管,在他清瘦的脚踝上把抑制器系上。也不知道陈医生什么眼光,居然选择了红色的,这样耀眼的红围着雪白的皮肤绕了一圈,很夺人的眼目。
“这个……”周管家很纠结,抑制器的价格非常昂贵,普通的都要好几万,更何况这个。他不知道何宴礼问起来他怎样说才能让人接受。
“就说是你充话费送的廉价款。”
“……”周管家
祁渊凛没有自己去送,他的占有欲太强,多把人放在身边一分钟,他就可能在这一分钟内变卦。
接下来恐怕又得熬了,咬痕标记是可以随着时间消失的,一般的话半个月差不多,不过不知道被何宴礼咬了是需要多久的时间。
第27章ABO文何宴礼易感期来了
时隔多日,何宴礼终于要回到他位于这个世界的家了,都坐上了公交车,他还是难以置信,祁渊凛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他。
当他醒来时发现是在医院里,旁边坐着儒雅温和的周管家,周管家很含蓄地说让他踏踏实实养病养好病就回家。
周管家对祁渊凛非常的忠诚,没有祁渊凛的授意,何宴礼离不开祁家。所以他就以为是祁渊凛终于想通了不要他了像垃圾一样把他丢了出来,而周管家好心地把他送到了医院。
他住的是高级单人病房,再加上他做的各种检查和用的药物,加起来花费可少不了,但周管家说这家医院的院长跟他很熟,他们家里人在这里看病都不花钱,他谎称何宴礼是他的远房亲戚,医院也给免了费。
还有他脚踝处套了一个抑制器,周管家说是他充话费送的,他们一家都是beta用不上,便拿给了他。
他故意把抑制器露给了护士看,轻轻松松戳破了周管家的谎言,护士说像这么精密的仪器少说也得大几十万。
所以是祁渊凛让周管家把他送到的医院,是祁渊凛掏的医药费,抑制器也是他买的。
在玩什么把戏?
何宴礼心中惶惶,可祁渊凛却一直都没出现,直到他可以出院了。他拒绝了周管家开车送他回家的好意,只是不好意思地向周管家要了点车费,说以后还,周管家又说一点小钱而已不用还。
最后何宴礼还得让周管家用手机帮他查查回家的路线,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一个人可以穷到没有手机甚至一分钱都没有的地步。
公交车停下等红灯,何宴礼是靠着车窗坐的,他望着马路上拥堵的车辆陷入了沉思,他想的是难道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这时一辆低调奢华的辉腾与公交车并排停着,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目光深深地遥遥望着何宴礼。傍晚十分的橙色光芒绚丽无比地落在那张神情淡淡的脸庞上,给他的眼眸度上了璀璨的光芒,给他略显苍白的脸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阳光有些刺目,何宴礼笑着用手遮了遮,于是男人便感到那唇角扬起的笑容像是蹁跹的蝴蝶朝他轻盈地飞了过来。
看得太入迷,以至于公交车往前面开走了,停在他后面的车按响喇叭催促,他才反应过来已经绿灯了,忙驱车跟上公交车。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起愤怒的白,他穿着一套定制的深灰色西装,很板正高雅,但是却不但没有打领带,里面的白色衬衣还解开了两枚扣子,凌乱中透出他的烦躁来。下颌线紧紧绷成了裁纸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眸里涌动着恐怖的风暴,脸皮子底下挂着一层乌黑。
谢珩这些天就像是被人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凌迟一样难受。
那天祁渊凛把何宴礼从他的手上抢走了,那让他痛苦不堪。说要好好保护的人却没保护好,还让他落入了祁渊凛这种坏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