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等等?”
独孤羽平日冷冽寡言,但却生了一张冰块脸也挡不住的好脸。
丹凤眼,剑眉入鬓,高鼻薄唇,也许是太阳晒得少,皮肤过于苍白,在一身玄衣的映衬下十分清俊醒目,虽冷淡,但勾人。
司兰很心动,怎么看怎么满意,所以对于这个不算过分的小要求也就应下了。
“行吧。”
虽然要救的那小子不识好歹说话也不好听,但都惨成那个德行了,她也没什么想计较的了,就当她是可怜他吧。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了更喜欢的。
……
客房中,江见被架进去躺在床上,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确定刚才独孤羽看见他了,也认出他了,可为什么独孤羽不来帮自己?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见急躁地过了一夜,清晨照样是顶着一双黑眼圈起来的。
照例是在客栈歇息一夜,第二日再度赶路,比投胎都急。
行至郊外,江见还是没有等到独孤羽,心里正一肚子气。
独孤羽若是此番见死不救,他以后再别想自己同他比试了,他发誓。
陈家兄弟又各自忙碌了起来,一个生火做饭,一个来给他灌药。
今日轮到话多的陈有粮,江见有些耐不住脾气,打着商量道:“我的钱都给你们,你们放了我成吗?”
刚兑好药粉的陈有粮听这话笑了,目光扫过了角落里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扬唇笑道:“那可是小姐给你的散伙费,咱们可不好碰,你就别费心思了,我们兄弟的命都是家主救下的,绝不会背叛,乖乖回去吧,嗷~”
想来是知道江见心里不大好受,陈有粮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收效甚微。
“来喝药。”
隐忍许久的火气又蹿了上来,江见左躲右躲不愿意喝下那碗让自己形同废人的药,但还是不敌对方,又是咽了大半碗。
又是咳了好半天,一张脸也咳得通红,心中的惶恐越来越浓烈。
陈有粮看着心如死活灰靠在车壁上的少年,也不掩饰对他的同情,叹息着下去了。
他们也不想棒打鸳鸯的,奈何这是另一只鸳鸯自己的决定,他们只能遵从罢了。
陈有粮喂完药,到了弟弟跟前,看着锅里开始咕噜咕噜翻滚的粥,还没嗅几口粥香,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叮了自己一下,他挠了一下脖子,见弟弟也拍了一下脖颈,诧异嘀咕道:“都九月了还会有蚊子吗?怪了……”
话音落下,陈有粮只觉头脑中一阵眩晕,身体猛地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最后一眼,他看见弟弟也倒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对年轻人的身影。
一个靛色衣裙的少女,一个黑衣剑客,好像有点眼熟。
锅里的粥还在咕噜咕噜翻滚,旁边的陈家兄弟早已没了意识。
若隐若现的铃铛声让江见意识到不对劲,他猛地抬头,从敞开的车门看见了老熟人。
正是昨日在客栈里遇到的独孤羽和那个苗疆妖女。
激动得脸都红了,兴奋之下,江见一个不小心又滚到了地上,弱得不能再弱。
独孤羽沉默在了原地,虽没有咧嘴笑话他,但神情一言难尽。
一同过来将他这副惨兮兮模样看了去得司兰就没给他什么体面了,当即扶着独孤羽的胳膊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但对江见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笑什么笑!”
身体的虚软让他这三个字都绵软无力,丝毫没有攻击力,只引得司兰继续笑。
独孤羽失笑,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朝着马车走了过去,一言不发地将人带出了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遇上什么人了,竟被弄成这副模样?”
虽说江见不是什么天神降世,但行走江湖多年独孤羽就没见过第二个他这样出色的剑客,怎就落了个任人宰割的模样?
记得他离开长安时候江见还和他那娘子甜甜蜜蜜,一转眼成阶下囚了,要不是亲眼瞧见他都不敢信。
缘由太复杂难堪,江见不想多说,只攥着独孤羽的胳膊催促道:“被暗算了,以后再同你说,你快帮我找个大夫,我中了软筋散,你帮我这个忙,日后你想怎么比试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