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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再次来到崔家,对方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再没了刁难,是崔家的管家将人迎进去的。
崔和在会客厅接见了他,肩上的伤口已经上了顶好的药,包扎得整整齐齐,脸色苍白。
见江见来,崔和屏退了厅内的仆从侍婢,显然有些不能对外人言的话要与江见说。
崔和手边的案几上摆着两个托盘,一盘是黄灿灿的金锭,粗粗一扫也有百来两,另一盘上是几张契书。
“阁下救了某的性命,这些钱财和铺面是某的小小诚意。”
崔家家产颇丰,崔和毫不吝啬地掏出大把钱财来感谢他的救命恩人,但今日他不止为此。
看见那些钱财,江见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想到了什么,又不大满意道:“不如用血灵芝来感谢我。”
崔和摇头,笑容有些狡诈,很难想象一根筋如崔和这样的人还会动这种无赖的小心思。
“某实现可没跟你做这笔生意,你也没说救某需要血灵芝来换,所以谢礼某不能给你血灵芝。”
江见有些恼了,觉得这人为什么这么犟,就是不愿意给他血灵芝。
“那你怎样才肯将血灵芝给我?”
这话问到了崔和的心坎上,他看了眼自己肩上透着殷红的纱布,语气息怒难辨。
“与某做一场交易,杀了当朝尚书右仆射伏陶,我就将血灵芝送于阁下。”
既然伏陶不仁,想要他的命,那便休怪他不义了。
……
云桑今日什么也没等到,心中诧异的紧。
李承钰看着不像是会拖延的人,退婚于他也算个大事,他没理由磨磨唧唧的才是。
爹爹回来后,朝爹爹一问,才知陛下想孙子们了,将皇孙们都召进了宫,既是考较功课也是打发一下时间。
陛下时常来这么一下,可能是因为人老了容易寂寞,喜欢看看年轻的孙辈。
但每次也得好几日的功夫皇孙们才能出来,云桑想着估计又要等上一等了。
不过接下来几日并不无趣,因为拿住了人证的爹爹对二婶那边动手了。
稀松平常的午后,日头正暖和着,大理寺登门,将二婶和她身边的婆子带走了。
至于蒋琥和听了指使的上官家的仆从,早已经在大理寺狱了。
被带走的时候,二婶失了仪态,在那破口大骂,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咒骂她,咒骂二叔,还有怨恨爹爹的话。
堂妹文瑛在后面直掉眼泪,也不敢
看她。
云桑不太理解,二婶为何有这些怨念,直到好奇心驱使她跟去了大理寺,旁听了对二婶的审讯,才知道原因。
“我恨秦妙澜,也恨你傅允,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可你从不正眼看我,眼里只有秦妙澜,宁愿要一个二嫁妇也看不见我,可我还是喜欢你,宁愿嫁给你无能的弟弟,只为了还能时不时地看见你。”
“我恨傅仪君,不仅是她是秦妙澜生的,也因为她挡了我女儿的路,她们母女真是晦气,一个抢了我的如意郎君,一个抢了我女儿的,都该死!”
听到这,云桑已经不想再听了,也不敢再听了。
一桩令爹爹尴尬的陈年旧事,她都后悔过来了。
也许是爹爹内心的醋劲还未消,他极少同云桑说起母亲的前夫,沈励,如今戍守边关的将军。
沈将军是母亲的竹马,十六岁时结为了夫妻,但后来感情出了裂痕,听说是因一个女子,母亲觉得遭受了背叛,果断和离,后来嫁给了始终守候她的爹爹,成就了一段佳话。
但母亲显然是个命途多舛的人,如果外祖家没事,母亲可以同爹爹这个良婿白首终老的,就差一点。
二婶歇斯底里的一番话勾起了云桑对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的思念。
她回去对着爹爹给母亲所作的画像出了很久的神,心中千头万绪。
母亲的人生当真可惜,以为柳暗花明了,却突遭厄难,被夺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