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几轮转盘过后,有人觉得没意思,又提议玩骰子,一呼百应,黎书此时已经不知不觉喝了叁杯了,没什么感觉,反而精神振奋。
蒋弛除了轮到他时会动一下以外,其余时间一直靠在沙发上,黎书眼睛亮晶晶的,侧过身去拉住他。
“你教我玩骰子吧。”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脸红得和杯子里的酒一样。
蒋弛沉思一下,凑近问她:“你想玩?”
黎书小幅度地点点头,两朵红云跟着摇晃。
其他人已经把骰子摇得噼啪作响,蒋弛不动,黎书又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一直靠着的人终于找到趣味似的直起身,拿过骰盅认真给初上酒桌的好学生讲起来。
规则简单易懂,只用一遍,黎书就已经记住。
等着新一轮开始的时候,薛宽招呼着,把他们也加了进来。
刚开始的时候,黎书还能接上,玩儿了几轮蒋弛输了几次喝了瓶酒之后,事情就好像有些不对了。
他明明没喝醉,却一直开她。偏偏每次还都被他开对,他像是偷看了一样,不论喊到多大,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初来乍到,黎书怎么可能玩儿得过他,别人喊时她不敢开,轮到自己时,又总是被开。本来也有点不服气想开回去了,可是被他那泰然自若的气势一唬,又莫名其妙地不敢开口。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连输了好几把,到后来她真怀疑蒋弛偷看了,使劲挨着身边的贺知祈,两人之间空得可以再坐一个。
蒋弛只是笑,偏头看着她不说话。
又是一杯过后,酒吧音乐开得大,黎书耳边嗡嗡响,吵闹的声音震得她头皮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歪着靠在贺知祈肩上。
灯光在眼前变换色彩,光影交织,最后出现蒋弛模糊不清的脸。
他抬手捏捏她脸,声音在乐声中也模糊不清。
“还清醒吗?”
她怔怔点头,脑袋蹭在旁边人肩上。
“那坐起来我看看。”
黎书被他拉着手,借力坐起来,然后就被顺势揽进怀中。
鼻尖贴上胸膛,除了木调香,还带着淡淡酒气。
薛宽他们是准备通宵的,等会儿还要拼酒,蒋弛打了声招呼,起身带着晕乎乎的黎书先走。
她反应慢半拍,却还记得要礼貌,离开的时候挨个打了招呼,还抱着贺知祈说谢谢她让自己靠。
这么乖巧懂事,轻而易举就赢得在场所有人的好感。尤其是贺知祈,直到他们走过身影模糊了,还依依不舍地扭头回望。
这个时候,薛宽才突然想起来刚才准备说但是被蒋弛一杯酒阻断的话。
这个王八蛋,后面上的那瓶酒,度数比前面的要高。
出了酒吧,一阵冷风吹得黎书猛的一激灵。蒋弛要去打车,她双手把他抱住,死活不让。
“我要走路。”
脑袋紧紧贴在胸膛,蒋弛俯身对准她耳廓,“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