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在梦魇里的时间已经长达三四个月，一些人还是一月有余。
同样三四个月，但她进步就是没有一部分人快，对方得到了那个人的关注，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而她始终还是那样。
那份名单也有点像是选亲信一样，从几百个人里挑选出精英部分，亲自带领、教、授。
她没有在那份名单里。
其实她各方面的条件都是合格的，足以成为那个精英部队的其中一个小头领。
那个人没有给予她该有的待遇。
不上那个名单，像是不信任她，不拿她当亲信、不带她出行一样，叫她开始有些忐忑。
也许是时候坦白了。
在坦白之前，她频繁问自己，究竟更倾向于哪一边，内城苟的生活，还是外城？
她还没有想明白，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内城的一个客户打来的，她刚接通，对方劈头盖脸一顿骂。
骂合作这么久，给他报价还这么高，另一家公司给的价格足足低了二成，这么些年究竟赚了他们多少钱？
骂她工作这么久，单子都写不明白，漏了一个报价，还好他检查了一下，要不然少了这个又要等工期等等。
她只能陪笑，抱歉，然后解释为什么报价高，因为质量好等等，最后约对方下次去哪哪哪吃饭，她请客。
挂了电话，她有一种全身疲惫的感觉。
这种当狗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刚躺下，揉了揉眉心的功夫，感觉到另一边的外城蓝天下，也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这套房子为了能及时联系上那边，租得离蓝天下不远，是足够她能感应到那边的距离，所以她闭上眼，能‘看到’那边，她的分。身接起电话，对方尊敬道：“老大，查到了……”
话未说完，被另一边的分。身打断，“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老大，我已经不是老大了。”
这个人是她之前的小组织带进来的，所以还习惯性喊她老大。
那时候她确实就是老大。
自从差距越来越大之后，薛大宝和她以及其它小头目已经不敢跟那个人拜把子似的排行老大老二老三，蓝天下目前只有一个老大。
剩下的都是一个部门之长，再下面是大队长和小队长。
她现在是一个部门之长，她手下的人除了自己之前带的，还有些蓝天下分配过来的，很多人都没有接触过她的血，还保持着理智。
这个人接触过她的血，但她不操控对方的时候，对方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可以行动自如。
她操控的时候，对方会陷入昏迷，并不知道被她操控过。
这是她之前为了防止被背叛留下的后手，到了蓝天下之后，她没有再这么干过。
因为蓝天下是那个人的，如果她还这么做，是在挑战对方的权威，对方容不下她的。
大概因为她老实，才能活到现在。
蓝天下那边，电话里，那人迟疑了一下，改口道：“槐部长，查到了，那只高阶变异种现在在安康小基地，距离咱们只隔了三个基地，前阵子传的消息，据说是七级，还有二十多头六阶变异种，五阶上百，剩下的无数。”
顿了一下，他补了一句，“那些变异种升得很快，现在几级了查不到，因为接触到高阶的都死了。”
蓝天下的一部分人马上就要去荒野了，去参与对付那些变异种，她当然要先打听打听消息，心里好有个底儿。
那边的分。身回道：“好，知道了。”
对方得了信才敢挂断电话。
通话结束，她也重新睁开眼，什么都没做，只歪头，看向外面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发怔，继续思虑自己刚刚的问题。
是更倾向内城躲躲藏藏的日子，还是城外打打杀杀的日常？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起身出了门。
她已经有了决定。
在内城不过是一条别人的狗而已，随便人家呼来唤去，想骂就骂，想让她陪酒，她就得陪，尊严、自尊完全被人踩在脚下。
在外城虽然凶险，刺激，疼，但活的像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