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还是得弄弄,明天就是比赛,可不?能在这一步撒了手。三两银子啊那可是。’
胡乱想了半天,其实啥用都没有,但金嬷嬷觉得自己有了章程,终于放心回东角屋里去了。
一场粗俗婆子之间的打架,看似微小,却扇起了楚王府下人堆里的龙卷风。
沈瑾特别?会画妆,早已经攀上二?姑娘的高枝,还得了不?少赏钱,这件事飞快地传进了每一个丫鬟婆子的耳朵里。
金嬷嬷甚至都还没走到屋里,消息就已经从躲清闲的外?院角落传遍了整个内院。
就连梳妆房的人都已经听说了。
梳妆房里除了宋娘子母女俩和?沈瑾以外?,还常年配置着一个干洒扫的粗活丫鬟。
这个洒扫丫鬟很会读空气,但这一手揣摩人心的功夫完全不?用在正?道上,总是见缝插针地找机会偷懒,经常趁宋娘子不?注意,扔下扫帚就躲去阴凉地儿打瞌睡。
她很看不?惯沈瑾。
按理说,沈瑾和?她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但她觉得:
‘都是小丫鬟,凭什么就你可以跟着学手艺,我来得比你瑾姐儿早多了。’
是的,她已经来梳妆房打杂两三年了,可以说是这里的老人了。
但都几年了,一点都没往上爬动,侧面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两三年里,她从没勤快过,躲懒倒是第一名。
宋娘子知道这是个没用的,只?不?过,扫地丫鬟而已,谁来扫都一样,便没有费那心思换新人,就这么两三年混过去了。
但在她看来,这可不?一样,宋娘子几年都没换她,肯定是对她特别?认可,就是考验她呢,过会儿肯定把手艺传给她。
可是,沈瑾一来,就拜上了师。
扎了某人的心啊,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啊,我熬了几年,她沈瑾一来就得了便宜,肯定是装的,骗了宋娘子。我要揭穿她!’
沈瑾特别?会画妆的消息一传来,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暗地里咬手绢的她,已经等机会好久了,今天终于让她逮着了。
‘哈哈哈哈,贱货,让我抓着了吧,你果然背后偷偷搞鬼,还装什么学不?会、学得慢,我现在就去找宋娘子!’
她悄摸地靠近梳妆房外?边的窗户下,扒着墙,伸出头偷看房里的情况。
看着沈瑾坐在房间另一头,独自一人磨脂粉练习画妆,她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从梳妆房的小门绕过去,朝在那边坐着看账本的宋娘子挪过去。
“宋娘子,我刚听到一个大?消息,瑾姐儿画妆技术非常好,大?家都传她比脂奴姐姐还要厉害呢。”
洒扫丫鬟靠过去,贴着耳朵小声泼污水。
“谁说的!”
宋娘子听了,神色一肃,立马看向洒扫丫鬟,追问道。
虽然这很有可能只?是谣言,但现在是比赛的紧要关头,可不?能出任何岔子,这瑾姐儿向来机灵,却每次画妆都慢一步,她早就有点怀疑了。
“是她娘金嬷嬷亲口说的,吃酒的婆子们都可以作证,好几个呢。还说她喜欢攀高枝,怕是要争大?姑娘的陪嫁呢!”
洒扫丫鬟早就看沈瑾不?顺眼,但沈瑾平时?处事谨慎,从不?露话柄,她抓不?住小辫子,如今好不?容易让她逮着了,可不?得好好发泄心中嫉妒?
添油加醋、专挑敏感的部分夸张地说,三下两除二?,就往沈瑾身上盖了两口黑锅。
宋娘子有点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