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醒的时候都
会因为年少时没好好分别而心痛。
像溺在海水里憋气,拼命地游到岸边心底也会流露出空虚的惆怅。
放不下。
也让人忘不掉。
所以乔希想站在最高的位置,想被所有人看见,也想被他看见。
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强硬地不想要他轻易将他忘掉。
电梯里的偶遇,梁砚西疏离得厉害。
可是酒店房间里的那一切,都是他们爱过的痕迹,也意味着他没放下过这段感情。
南浔的除夕夜那晚,经过的每户人家都阖家欢乐,唯独他们两个狼狈得像只丧家犬。
像无处可去一般,只能缩在渺小偏远的南浔。
凛冽的寒冬夜晚很冷,潮湿的冷空气刺激着骨血。
但梁砚西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天上星星,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哼笑着说:“你信不信,以后我们也会有个家。”-
梁砚西住在酒店总统房,僻静的楼层,只有内部人员才能刷卡上去。
乔希借着季霖轩的关系,一路毫无阻碍地上楼,直抵他房间门口。
他们当初分得不体面,再见时仍然不体面。
季霖轩得到自己想要的,察觉他们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明哲保身地举起双手,“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就先回房了。”
梁砚西的外衣脱掉,现在只剩件单薄的休闲毛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那双漆黑的眼底情绪没什么起伏地看着乔希,没有邀请她进门的意思,也没了从前他看她时的情欲和占有。
凌厉流畅的脸上全是疏离。
长廊上的灯光绚丽刺目,乔希刚才没见到他有特别多的话想说,现在见到人,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靠近,深吸了口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梁砚西你有女朋友吗?”
她总这样,不走寻常路。
梁砚西那双滴得似墨的眸看着她,没开口。
空气里安静,安静到制造点动静都会有回音响起。
乔希在荧屏前混了那么多年,调整状态的能力收放自如,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和状态,又变成荧屏前那个满分乔希。
她说:“是提前找你打个预防针,如果你身边没有伴侣的话,我会追回你。”
她还是那样自信。
不管发生过什么,也仍然坦荡着面对。
又或许,在她心里就是觉得,梁砚西这个人是属于她的。
她可以玩腻了就弃,想了就招招手再唤回来。掌握权永远在她手里。
梁砚西懒懒地掀起眼皮,漆黑锐利的眼底透着很深的凉薄,峭拔的身影往前靠近一步,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乔希那张明媚的脸,他说:“我以为你清楚我们之间结束了。”
乔希出门太急,只穿了件明艳的红裙,分外出挑的身段和脸在这长廊上格外惹眼。
她脸色没变,似乎没任何意外梁砚西会这样说。
他们之间的回忆很深,“希”系列酒店里的那些装饰足以证明他的心意。
乔希直接迎上梁砚西的视线,“可你还爱我,不是么?”
她语气说得很笃定,就像是有什么证据佐证。
梁砚西一盆冷水浇灭了过往情谊,他说:“我不管你看见什么、听到什么,可以想想是不是自己理解错意思。”
他又向着乔希靠近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可眼底却是冷的,他唇角轻扯,嘲弄地开口,像个天生的坏种,“那时候年轻气盛,想要你,想怎样都跟你一起。不过现在的你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哪怕衣服脱光了站我面前也没有。”
“这些年想对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