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问题发生在你身上啊。”Ansel很严肃地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沦陷了?”
迟轲“啧”了声,然后很轻地叹了口气,无奈承认了这个事实。
“不至于沦陷,但要说完全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出差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答案很显而易见。
怎么算有意思呢?
就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不管哪个方面,在他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纪谦说得对,怎么会有人讨厌他呢?
“说那么多原来是这个原因。”Ansel笑了起来,“你要是相信我,管他说自己直不直,按床上亲一顿就好了,他不从你就扒衣服……不过就你那个描述,对方九成直不了。”
“那还有一成呢?”迟轲说这些的时候,没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就算……也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所以我更希望他不是,至少不能因为我是。”
那根“线”一直捏在他手里,如果不抓紧,纪谦说不定就偏离轨道了。
他很清楚纪谦脱轨的结果,可作为始作俑者,他无法提供另一条有保障、绝对安全的路,这很不负责任。
纪谦的感情和人一样,都挺纯粹的,不计后果地一股脑往前冲。
迟轲恰恰相反。
当朋友,他能给纪谦该有的礼貌和边界感,但是当伴侣,他需要考虑的太多了,要的也太多了,纪谦未必能接受,也未必给的起。
万一最后闹得难堪收场,纪谦该多伤心?
那不如不开始。
而且他对未来和生活的规划,暂时没有让第二个人干扰的打算。
他对纪谦的心思还没到那个程度。
“说实话,我不排斥这种感觉,挺新鲜的,反正对我自己没什么影响。前提是他别来惹我。”迟轲推开茶杯,换了啤酒,“我应该不会是一个好的伴侣,也不想为了什么人做出改变。”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就是希望他一辈子不开窍呗?”Ansel一针见血,调侃道,“怕自己是个纯天然渣男伤人家心,又怕推得太开了人家难过……别管他开不开窍,他是不是要什么你都给?”
迟轲惊叹于他捕捉关键词的能力,要不说是事业成功的精英人士呢。
“对。”他承认得很干脆。
“敢给不敢要,迟,你可不是渣男。”Ansel笑得很揶揄,“恋爱不就是互相索取吗?你怕什么?”
怕什么?
怕要不来。
亲密关系一旦建立,他不保证万一出现了无法掌控的情况,自己不会做出偏激的事。
“算了。”迟轲狠了狠心,“我改。”
不能去赌那一成让纪谦伤心的可能。
没意思最好,如果真有意思,那最好把这株萌芽在成长前掐断。
不能负责就该快刀斩乱麻,省得消耗别人也折磨自己。
“你特么对自己是真能下得去手。”Ansel赞叹,“早说你性取向是男,我就不把你当朋友了。”
“也不是。”迟轲酒量其实一直很好,手里的啤酒很快就空了,笑着说,“至少之前不是。”
“你……”Ansel神情复杂,“虽然你说自己不适合谈恋爱,但作为一个谈过十五次恋爱的人,我必须告诉你,你已经超过我所有的恋爱对象了,那些狗男人连一心一意都做不到。”
“那是他们有问题,别拿应该做到的事当做优点。”
他或许合格,但纪谦值得得到最好的。
迟轲想开第二瓶酒,却被Ansel夺走了。
“再喝要进医院了。”Ansel警告,“我可不会送你去,你们院长要知道你是跟我吃饭吃进医院的,肯定会把我揍死掉!”
迟轲听劝地收手:“那你记得欠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