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醺的状态并不让人讨厌,神智足够清明,行动不算迟缓,就是感官放大了,情绪容易外泄,让人提不起防备。
迟轲在外会强行压制住这种危险的愉悦感,只要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他可以装得跟平时一模一样,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但纪谦不是别人。
纪谦能给他任性到完全放松的资本。
迟轲听着变沉重的呼吸,用力按了一下那块凸起喉结:“随便说点儿什么。”
纪谦声音很好听,平时音调听着舒服,稍微低两分的时候听着性感。
“说什么?”纪谦又走近半步,大腿几乎快贴上他腹下那块软肉,无奈道,“总感觉我现在说什么都是趁人之危。”
迟轲心想:那你可太高估自己了。
他要不乐意,醉死过去都不会给人钻漏洞的机会。
迟轲踝骨一松,双脚从凳子踏脚上垂落,两边膝盖内侧隔着薄薄的家居服布料,擦着纪谦的牛仔裤稍稍下滑几寸。
纪谦这吧台椅买的很高。
完全坐凳面上时,腿长如他在足底自然无支撑的情况下也踩不到地面,顶多足尖点地。
但是这会儿有人站在很身前冒昧的地方,他如果想脚落在实处,腰腹必须向前挺直,那一定会造成某些地方的不正常接触摩擦。
而且他们离得太近了。
没有任何地面能借力,要想把脚抬上来,还是只能凭借腰腹的力道,依然会出现碰撞摩擦。
所以他只能双腿悬空,选择这个毫无安全感、完全被动的姿势。
纪谦不管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他都拦不住。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拦,就是不想拦。
他很讨厌失去主动权的感觉,更不要说自愿交出去,如果不是难得放任智被酒精影响,就算面对纪谦,他也不会轻易做出这种决定。
机会他给了,要不要争取,就要纪谦自己决定了。
“你走正人君子的路?”迟轲自认这个哄人的方法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纪谦张了张嘴,心跳声如雷贯耳。
说着不能趁人之危,该君子的地方却早就开始有流氓的反应了。
他好半天都没感知到声带的存在,一时间说不出话,看着身体僵硬不动,其实心里急坏了。
人体运作机制暂时无法恢复正常,他想了想,先亲了他一口暗示自己的选择,借着往后退了两步。
迟轲挑眉,轻嗤一声,利落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往卧室走。
显然是会错意了。
身后传来纪谦生硬磕绊的声音,还有一道小小的抽气声,感觉像不小心咬了舌头:“你去哪儿!”
迟轲头也没回:“解决生需求。”
话音刚落,腹部忽然被人从后面揽住用力一拽,后肩立刻撞上一片滚烫的胸腔,耳侧传入cu重低沉的息,极不规律。
下一秒,肚子上那只手顺着腹肌线条向上游走,最后抓住他脖子,卡在下颌强硬地向上抬。
迟轲被迫抬起头,颈部向后仰,紧绷到一个会将致命点全部显露的程度,接受了一个有点儿血腥味的吻。
合着刚刚还真咬了舌头。
迟轲硬生生忍下探寻那道伤口的冲动。
这个接吻姿势很不舒服,基本上完全无法动弹。
也不知道哪儿学的,跟土匪似的。
他咬紧牙关死守城池,眉心不自觉紧蹙,抬起被身上那条胳膊钳制住、完全无法落下去的手,用力抓住土匪的头发。
“起——唔!”迟轲心里低骂一声,狠了狠心,牙齿微张,在那片薄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纪谦吃痛,一个慌神不注意,让他偏开了头。
迟轲挣了挣,没挣开脖子上的手,反倒被抓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