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电影的时候手机就来了五六个电话,是振庭那边的,他不想干扰左右两边人的沉浸式观影体验,愣是忍着没接。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董秘说冷柏尧为订婚宴选中的几款礼裙设计稿出了,需要他下周陪着冷柏尧去商定改版确定下来。
因为这周去的几个助秘书审美无法让老爷子和冷大少爷同时满意,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他了。
迟轲纳闷:“苏小姐为什么不自己去看?”
“来不及,下周必须确定下来开始制作。”董秘叹气,“苏小姐她没时间精力亲自过问,全权交给大少爷了。”
迟轲敏锐:“她出事了?”
董秘说:“一小时前突发急性阑尾炎,正在医院躺着等术前检查呢。”
迟轲:“。”
这下好了,未婚夫妻加一起凑不出一个阑尾。
迟轲知道前不久冷云廷为什么那么匆忙地离开电影院了。
挂了电话,他看到许乐眠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水池边。
许乐眠对着那儿发呆,然后猛地摘下脖子上的项链,用力扔到池子里!
迟轲暗道不妙。
许乐眠能是狠下心断舍离的人?这是靠着冲动扔出去了,那等会儿不得跳下去捡?
“哗啦——”
许乐眠跳下去了。
迟轲:“。”
疯了吗?!
水池很浅,只到许乐眠大腿,但是池子很大,还有很多装饰,找项链不是简单的事。
晚上人不多,但为数不多的人都纷纷看向了水池。
迟轲不准备多管闲事,刚要离开,一个飞速奔驰的人突然和他擦肩而过,直直踏进水池里。
价值六位数的皮鞋和西装裤沾水的瞬间,迟轲蹙了下眉。
钱不要可以当成奖金打他账户上,没必要这么糟蹋吧?
可惜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冷云廷听不见他的心声,逆着水的阻力大步朝许乐眠走去,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许乐眠双目赤红,看到来人又惊又喜又悲伤:“……松开我,项链,我的项链……”
“项链?”冷云廷隐约想起他今晚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胸口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什么项链让你宝贝成这样?哪来的?多少钱?十万?一百万?跟我上去,钱折现给你。”
许乐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目破碎:“你在说什么……”
看热闹的迟轲心想:你当然觉得陌生。
那项链是我挑的我买的我以你名义送出去的。
啧啧啧,这就是送礼不走心的后果。
一个人的独角戏没什么人看,大家只当遇到个神经病,但两个人的狗血剧就吸引人了,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探过来,甚至有的还想喊朋友。
许乐眠虽然带着墨镜口罩,但关注的人多了,肯定能认出他身份,更别提旁边还有个毫无遮掩的冷云廷。
想到冷老爷子千叮万嘱让他看好冷云廷,不要让他丢振庭的脸,迟轲叹了口气,打电话联系人来清场,把舞台留给这两人。
他效率很快,场清完,水池里的两人大戏才刚开始。
“冷总,麻烦您松开我。”许乐眠用力挣扎,含泪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我看是钱不够吧?”冷云廷就是不松手,“我给你十倍行不行?”
许乐眠气得手都在颤抖,悲伤至极:“冷总一定要这么侮辱我们认识以来的感情吗?”
冷云廷笑了:“许乐眠,我记得给你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情人。”
许乐眠没有深究“情人”这个词的深意,而是悲痛地说:“你之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