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谦乐了:“好强的胜负欲啊迟总。”
迟轲早已径直往前走去,懒得回头,抬手向后勾了勾,示意他快点跟上:“少开点屏,孔雀。”
炎坪地方很大,中心地区建筑多,都是老小区,比较拥挤,但偏远地区很多自建房,几乎人手一个小院子,只是建筑用材比较老旧,内饰也比较破。
迟远帆的家尤其破。
敲门都怕把门给敲掉了。
“来了来了。”一位驼背的中年妇女打开门,看到纪谦,笑容把褶子刻深了几分,“小纪你来了,快,进来坐!这位是……”
“朋友,姨你叫他小池就好,池塘的池。”纪谦一把搂住迟轲肩膀,姿态亲昵得很,“关系超好,不分彼此,姨姨放心。”
迟轲忍着给他过肩摔的冲动,淡定打招呼:“卢阿姨好。”
“你、你好。”卢丽娟见到潮人,下意识拘谨。
纪谦潮也就罢了,至少笑得让人心生亲近之意,而迟轲不爱笑,平时穿搭低调,还能因为礼貌客气显得不那么疏离,现在换了身潮服,更让人不敢靠近了。
不过比让人误会成贼好。
“最近换季,他皮肤有点敏感,不能在紫外线下暴露太久,您别介意啊,他平时不这样的。”纪谦一边说,一边疯狂捏手下肩膀,“上次就他跟我一起带小帆去医院的。”
迟轲会意,稍稍下拉口罩,露出一个社交性的礼貌笑容:“不好意思啊阿姨。”
“哎哟,快戴好快戴好,今天太阳可大了,没事的,我不介意。”他这一笑,卢丽娟自在多了,“快进吧,小帆今天起得可早了,他从昨天开心得睡不着,看来真的特别喜欢你们。”
迟轲不习惯跟太热情的人社交,陪卢丽娟聊天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了纪谦。
他慢吞吞跟在后面,悄然打量四周环境。
看原主之前的存折本,那一笔笔几万几十万的支出应该都是给家里的,不说让人大富大贵,吃喝不愁的小康生活肯定是有的。
原主家现在的样子,可不像小康。
“我平时要去厂里工作,没时间接送他,他都是一个人上下学的。”提到孩子,卢丽娟愧疚又难过,“孩子他爸……”
迟轲支棱起耳朵。
“孩子他爸也忙。”卢丽娟轻描淡写揭过了这个话题,“啊,你们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吃点再走?”
“没事没事,不麻烦了,我们吃完来的。”纪谦朝屋里小孩招手,“小迟,跟哥哥走喽!”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故意看着迟轲。
迟轲挑眉:“幼不幼稚?”
多大人了,还占这种便宜。
“芳龄二七。”纪谦想了想,“我记得你二十六是不是?什么星座?几月生日?”
“禁止查户口。”
迟轲朝拘谨站在房间门口的迟远帆走去,用两根手指勾起他通红的小手,蹙眉道:“手很凉,去,加个外套。”
迟远帆点点头,乖乖回去穿外套了。
纪谦看着他俩互动,也伸出手:“你摸摸我手冷不冷。”
迟轲:“……”
迟轲冷眼:“冻死算了。”
“狠心啊哥哥。”纪谦撇嘴,“差别对待。”
“不要乱喊,我比你年轻。”迟轲拍他手掌,把他爪子拍下去,“手很热,可以脱两件,只穿短袖。”
纪谦:“……”
换好衣服的迟远帆又出来了,还是一声不吭。
“走吧。”迟轲也不指望他活泼开朗如纪谦了。
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小孩没跟上,后知后觉伸出手:“要牵?”
迟远帆重重点头,反应很快地地握上去,声若细蚊道:“谢谢哥哥。”
“不用那么客气。”迟轲把背包扔给纪谦,拖长调子,故意阴阳,“弟弟,你也要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