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扫过去——
没人?
迟轲眼尾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半夜三更为什么不好好在家睡觉?在客厅还是出门了?
啧,不然回头把客厅厨房浴室也装上监控?
装都装了,也不差那一个两个了吧?
“迟助,晚上喝酒去吗?”
冷云廷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迟轲淡淡道:“不去,烦。”
冷云廷:“?”
不是,刚刚谁说不烦?
难道……
在某个瞬间对纪谦下头了?!
他就知道世界上不存在无底线无条件永恒不变的爱!
冷云廷心中忽然涌现一股扭曲的快感,嘴角渐渐上扬:“迟——”
声音忽然卡住。
因为他发现迟轲脸上的阴霾在五秒内一扫而空,甚至带了点莫名的……愉悦?
啊?
怎么的?
又爱上了?
迟轲全然无视隔壁愚蠢的探究目光,指腹在屏幕上轻点。
画面里,纪谦正巧进屋,刘海微湿,像沾染了夜里雨水的水汽,羽绒服甩在挂衣架上,露出里面松松垮垮的睡衣,刚刚应该是洗漱完了出的门。
这人怀里还抱着个小背包,动作隐隐透着些……
狗狗祟祟的意味。
迟轲有些莫名地点点太阳穴。
家里不就他一个人吗?
偷鸡摸狗是演哪出?
不知道的以为刚从哪个地方窃取机密回来呢。
然而等他虔诚地打开小背包,迟轲散漫的表情僵住了,眼里飞快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他认得出来。
包里装的都是他贴身穿的衬衫。
迟轲指尖一划,立即去调榕园那边家门口的监控。
果不其然,在半小时前的时间段,看到了纪谦做贼般进出的身影。
画面切回卧室,纪谦已经抱着衬衫滚到了床上。
他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脸埋进衣服中蹭了两下,又滚了两圈,最后定格在侧躺的姿势不动了。
过了会儿,左手松开衣服,伸进被子里……
“迟助,你在看什么?”
冷云廷好奇得要炸开了,直接把头凑了过来。
迟轲立马把手机屏幕扣在掌心,不动声色地连按好几下开关,原本悠闲放置的两条长腿优雅地交叠起来。
他面无表情看向被雨水冲刷的窗外,用指节撑着下巴,语调冷淡平静地敷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