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谦追人的动静很大,大到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但巧妙地没有给迟轲带来任何困扰,不会嚷嚷着要全天下一定知晓。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身边人有哪些智商不在线。
Ansel跟他俩一起吃过一顿饭就看出来了,事后在聊天框给迟轲发了二十多句“我操”,质问他为什么不说那个妲己就是纪院长。
而冷云廷天天跟迟轲和纪谦待在一起,一个多月过去才说:“迟助,你离纪谦远一点。”
彼时迟轲正在安排下周的行程,闻言不解道:“为什么?”
冷云廷压低声音:“接下来这个消息我只给你说,你别出去乱说。”
迟轲洗耳恭听。
冷云廷:“纪谦跟他哥纪颂关系不好,你跟他那医院的事纪颂知道了,前段时间我们去喝酒他开玩笑说要把你从我手里挖走——当然,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别人的。但是他提到你的时候语气不是很好,你自己长点心。”
冷云廷都能听出“语气不好”,想必是很不好了。
迟轲感慨地看着他:“二少。”
冷云廷难得从他嘴里听到这个称呼,惊讶道:“怎么?”
迟轲:“您长大了。”
果然苦难最能磨练人,连续俩月昼夜不分地工作,冷云廷都练出心眼了。
冷云廷:“……”
听起来怪怪的,他略一思忖:“算赞美吗?”
“当然算。”迟轲写完日程表的最后一栏,眼尾忍不住坠下来,心累地抓了一把头发。
怪不得冷云廷长心眼了。
原著中最关键的节点,也就是许乐眠发现自己是替身的情节,马上就要来了。
这是主角双方变化最大、成长最快的一段时间,也是最为波折闹腾的一段时间,占据了全书长达百分之七十的篇幅,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两位主角忙得团团转。
至于他们“成长”的方向是否为正向,那就不好说了。
迟轲把日程表发过去:“冷总查收一下,没问题我就这么安排了。”
“你看着办就好。”冷云廷很想当甩手掌柜,可对上迟轲冰冷带杀意的眼神,还是悻悻接收文件,“啊,没问题……等等,这什么情况?”
他错愕地瞪大双眼:“冷柏尧的订婚宴和许乐眠那部剧的开机仪式在同一天?不能错开?”
迟轲:“订婚宴日期是董事长决定的,开机仪式是导演和全体资方决定的,是良辰吉日。”
言下之意:排不开。
冷云廷蹙眉:“开机在中午,订婚宴在晚上……行吧,应该来得及,你去帮我准备一个给许乐眠的礼物,好久没见他,应该冷静下来了,今晚我去别墅。”
项链事件后,两人陷入了一个很微妙的状态,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架情景跟中了诅咒一样无限循环:
【许乐眠,你有完没完?】
【冷总,我……】
【许乐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说啊!】
【冷总,我没事。】
然后许乐眠就会被强吻,两人开始踉踉跄跄。
隔了几天同样的对话又会以另一种形式重现:
【许乐眠,我不就两天没回你消息吗?闹什么脾气?】
【冷总,我知道您忙,】
【许乐眠,那你板着脸给谁看的?】
【冷总,我没有。】
然后许乐眠就会再次被强吻,再次踉踉跄跄。
迟轲都看麻了,这两位活爹只要开始吵架,他就熟练地去厨房避难,蹭一蹭王妈做的可口小点心。
今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