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有纪谦那么好的记性,冷柏尧喝酒忘事儿,还忘得一干二净,酒醒后压根没办法给自己伸冤。
苏瑾棉不可能说“你是被我踹下去的”,于是避重就轻告诉他:“你太沉了,还不听话,跟多动症似的,我扶你上楼梯的时候咱俩一起摔下去了。”
冷柏尧不是没怀疑过别有隐情,毕竟青了一块的后背还在隐隐发痛,他之前也被苏瑾棉锤过两次,很熟悉这种感觉。
但他什么都没问,也没要去查监控,很郑重地道了歉:“对不起,你上次看中的那个镯子我买来给你赔不是好吗?”
苏瑾棉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人,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人家也没义务照顾醉汉,能来说明好心。
既然不想说得那么详细,他就不问了。
苏瑾棉本来不觉得有啥,结果这一道歉,倒是让她心软了。
所以她隐去冷柏尧不老实的前缀,解释给纪谦听:“哦,不小心一起摔楼梯下了。”
纪谦无语地看着他们:“阑尾一起没了,腿也一起瘸了,你们这婚姻挺有意思。”
苏瑾棉呲牙:“谁要对他有意思?”
冷柏尧轻嗤:“幸好你没意思。”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纪谦转身就把迟轲拉走了。
“你这上班呢怎么还专门来看他俩?问题不大,等会就能出院了。”
“我是来拿东西的。”迟轲晃晃手中的公文包,“等会开振庭高层会议,他只能线上出席,我来跟他核对一下需要签字的文件。”
“哦……”纪谦干巴巴应了声,目视前方,略显僵硬地牵他走进办公室,机械性倒水,然后立正在他身前,深吸一口气,“真是冷柏尧灌的我!”
迟轲要笑不笑。
纪谦:“……”
纪谦:“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自愿的。”
还没到开会时间,迟轲便在沙发上坐下了:“为什么想喝酒?”
他不信这个一向抗拒喝酒抽烟的人无缘无故喝醉。
纪谦凑到他旁边给他捏肩膀,小声道:“我昨天晚上都已经告诉你了。”
“昨天?”迟轲想了想,“为了强吻我?”
“哎!”纪谦捂住他嘴,脸颊燥热,“你就不能含蓄点儿?”
昨天亲得时候那么会耍流氓,这会儿倒是纯情起来了。
迟轲偏头挣开他的手,问:“怎么那么突然?”
纪谦说:“我实话实说可以从轻处罚吗?”
“看情况再说。”搞金融的黑心人照例不给明确答复。
身上穿的白大褂工作服不干净,纪谦知道迟轲洁癖,也不好去要抱抱,只能把他手握在掌心把玩,轻声道:“就是一周都没碰你了,有点儿难受,又不想只是简单亲一下,我就决定喝酒壮壮胆。”
“嗯。”还算意料之中的回答,迟轲问,“那昨天够复杂了吗?知足了吗?”
醉酒不忘事的纪谦耳朵瞬间红了,不太自然地看向窗外,用后脑勺对着他:“虽然够复杂,但是……嗯……就是你要说知不知足吧……其实我觉得我能再复杂一点……当然我不是逼你一定要配合我的意思!按你的感受来,你不喜欢我下次就不做了。”
迟轲经常会被自家男朋友的自觉震惊到。
他心想我要不是当事人之一,还以为昨天是你强迫我帮你咬的呢。
就知道这人不可能喜欢纯洁的柏拉图恋爱。
之前一直不动手,问题原来出在认知错误上。
助提醒开会的消息亮在屏幕上,迟轲回复了个“1”,从容起身。
“我这周要出差,你还有时间再仔细回忆一下昨晚。”临走前,他对纪谦说,“我很好奇,我到底哪里给了你‘不喜欢’的错觉?”
……
这次出差是迟轲主动申请的。
原因无他,就为目的地是G城,而冷云廷即将得知许乐眠在G城的消息。
苏瑾棉在那边安排的人昨天打报告说,司马逸尘已经抵达G城了,而苏家的两个少爷知晓许乐眠存在后,也已经派出人手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