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轲也没说啥,就听着她絮絮叨叨。
苏瑾棉把ppt讲到最后一页,忽地沉默下来,绞尽脑汁思考再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做。
迟轲无声叹了口气:“苏总最近没回澄江湾?”
澄江湾是冷柏尧写在苏瑾棉名下的别墅,也就是两人用来表现感情好,用以同居的“婚房”。
苏瑾棉噎了一下,尴尬道:“你知道了啊?”
迟轲说:“冷柏尧的行程冷老爷子基本知悉,他连续三天回自己的别墅了。”
“嗯……确实……我们俩吧,闹了点矛盾。”苏瑾棉心不在焉把玩头发,“也不能说矛盾,就是一点小冲突。”
迟轲:“他敢跟你吵架?”
以冷柏尧那个脾气能惹出什么冲突?
“不是吵架,”苏瑾棉讪讪道,“我前几天喝醉回家耍酒疯,做了点儿不礼貌的事情。”
迟轲:“?”
“就是,我酒品不太好,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苏瑾棉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大概真是喝疯了,把他抽屉里的领带全翻出来,在他醒之前把他绑在床上……”
迟轲表情有短暂的空白。
苏瑾棉:“扒了他的衣服……”
迟轲觉得后面有些非礼勿听了:“等——”
苏瑾棉:“在他肚子上用彩绘笔画了一只王八。”
迟轲:“……”
苏瑾棉:“超——大的王八。”
……
“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谦快笑趴到地上去了:“你哈哈哈哈哈你未婚妻的手绘水平真是太高超了哈哈哈哈哈!!”
冷柏尧黑着张脸放下衣摆:“再笑给我滚出去!”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有点好笑。”纪谦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再给我看一眼,啧,我能不能拍一张给我老公——哎哎哎!把烟灰缸放下!不拍就不拍,小气鬼。”
冷柏尧放下烟灰缸,转而拿起抱枕朝他脑袋砸过去。
纪谦坐在地板上,笑着偏头躲过:“画就画呗,你别那么小心眼啊,那是你未婚妻,让他画一下肚皮怎么了?还是王八,她祝你长寿哎,你知足点儿行不行?怎么还为了这事儿闹离家出走呢?我可提醒你啊,冷战很伤人的。”
“我不是因为王八。”冷柏尧不耐烦地抓头发,平时一丝不苟的背头现在抓得跟鸡窝一样。
“继续说啊。”纪谦嗅到了瓜的味道,“话说一半以后没伴!”
“你!”冷柏尧听不得这种诅咒,窝囊地生了会儿气,说,“她为什么就是死活都忘不掉她那个前男友?”
纪谦:“何出此言?”
冷柏尧:“呵,她醉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叫她前男友的名字。”
……
“Tom,我以前最喜欢的男模。当然,不是那种乱搞的男模,我爱好不多,就喜欢打麻将的时候旁边能有个男模喂我吃东西。”苏瑾棉懊恼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着冷柏尧喊Tom,反正就是喊了,咳,还亲了一口。”
迟轲想:这不是便宜他了吗?
一个王八换一个吻,冷柏尧肯定觉得不亏。
“我第二天醒来后,他问我Tom是谁,你说我能对着他说,我把你看成我点过的男模了吗?那他不得气疯?肯定还会以为我馋他身子。”苏瑾棉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们订婚前约好的,不能对对方有任何非分之想,不动感情没有欲望,我肯定不想他误会我违约啊!我就实话实说,我说Tom是我已过世的前男友……这我没撒谎,那个男模真的在攀岩过程中丧生了。”
“然后他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我去了,当时就把上衣脱了进去洗澡……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昨天晚上被画了不洗,非要等干得差不多了,牢固了,再进去拿搓澡巾搓,现在好了吧,那么多天了还没掉,第二天他就回去住了。”
迟轲感慨万千:“所以,你想问我怎么让他不生气?”
“是啊,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苏瑾棉愁容满面,“我巴不得分居呢……但是做错了就该道歉,我不会因为不想让他回来住不认错,迟总,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啊,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迟轲不怎么了解冷柏尧:“从我个人的看法出发,建议直接坦白问他。”
“哎哟,你不知道,我要在这个节骨眼说Tom是男模,他能气进ICU,我是想着先让他消消气再坦白。”苏瑾棉摸摸鼻子,“迟总你平时怎么哄你对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