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也挺好的。
厉修明看着他侧脸,抿了抿唇,愧疚至极地开口:“我知道你在冷云廷身边过得不是特别开心,没能及时发现,对不——”
迟轲抬起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
迟来的歉意或许足够真情实感,但原主永远都听不到了。
错过就是错过,没来及就是没来及。
厉修明有些着急:“我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件事——”
“厉修明,”迟轲把手机还给他,淡声道,“我不是不想接受你的道歉,是我没资格接受你的道歉,你这些话,我也不能听。”
“或许你没办法相信,但事实就是,你再也找不到你想找的那个人了。”
……
和厉修明暂别,迟轲回来路上,正好看到本场聚会的几个核心人物正围在纪谦所在的那个卡座边喝酒。
他没着急下楼,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撑着扶手俯视那群人。
纪谦穿着清爽的夹克衫牛仔裤,看着跟清澈的大学生一样,在一群皮衣和西装里显得格格不入,还真有点儿“羊入虎口”那味儿。
他坐在纪颂对面,漂亮的嘴唇不知道在吧啦吧啦说啥。
对比他的笑容灿烂,纪颂脸色就很难看,周围人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不用想就知道嘴皮子利落不过纪谦,丢面儿了。
迟轲对着下面拍了两张照片,转手发给纪谦。
纪谦忙着舌战群儒,没顾得上看手机。
不一会儿,纪颂猛地拍桌站起来,食指差点指上纪谦鼻子,咋咋呼呼地一顿输出,在二楼都能隐约听到他骂娘骂爹的词。
纪谦不为所动,看猴子似的看他发疯,等他骂得口干舌燥累了,优雅地站起来衣摆,端着酒杯去另一边找冷柏尧玩。
纪颂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一秒都不想再一楼多呆,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闯上二楼舞池。
迟轲站在原地没动,跟他们打了个照面。
纪颂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迟轲见面,目光下流地打量他,嗤笑一声,径直和他擦肩而过。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意思表达得挺明确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根本不屑搭你。
迟轲转过身,接过旁边酒保托盘里冰蓝色的鸡尾酒,后腰靠在扶手上,似笑非笑看着这群人。
冷云廷也在其中。
这傻子完全察觉不到氛围的焦灼,还指着他手里的酒问:“挺好看的,这杯叫什么?什么味?”
“不知道。”迟轲就随手一拿,“我又不喝。”
纪谦不允许他今晚碰一滴酒精。
“不喝你拿着它干什么?”冷云廷不客气地抢走那杯酒。
迟轲冷眼:“还我。”
“……你又不喝。”冷云廷不情不愿把酒杯递还给他,“男人,你太斤斤计较了。”
迟轲懒得跟这个神经病扯淡。
他的东西,扔了也不给讨厌的人。
一旁的纪颂脸色有些难看。
纪家说到底还是不如冷家,他都不敢对冷云廷这个态度,这个人却那么……嚣张。
自己刚才还那副看不起的态度,落在别人眼里一定很微妙。
他环视一圈,互相说着悄悄话的大家果然不敢跟他对视。
作为今晚的主角,纪颂有点儿下不来台,故意提高声音想落别人面子:“说起来,我弟弟最近好像在跟男人谈恋爱……啊,云廷,跟男人谈是什么感觉啊?”
冷云廷其实并不喜欢纪颂。
这人总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这种事儿他冷云廷不屑于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