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望地放下手,很快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迟轲睨他;“怎么?”
“没,看你好看。”纪谦走上前两步,取下衣服上的一朵蝴蝶兰形状白色装饰,别在他胸口的衣服上当做胸针,满意道,“刚刚就觉得这里有点空,现在刚好了。”
他衣服上的蝴蝶兰花本是一对,现在拆掉分在两个人身上,只要见过他们俩的,应该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们认识。
迟轲拨弄了两下精美的花瓣,想起去年在游乐园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纪谦胸口的陶瓷胸针也是蝴蝶兰:“你很喜欢这种花,花语是什么?”
纪谦笑着说:“祝你幸福。”
迟轲被他的直截了当的大白话逗乐了:“你的语文水平和冷柏尧有一拼。”
“我可没有高中语文不及格。”作为中学时代就出国读书的人,纪谦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底气不足,“意思对了就行嘛。”
话音刚落,休息室门被人敲了两下。
“纪少,纪老先生找您。”
“这就来。”纪谦应完,又问迟轲要了一颗草莓,这才美滋滋地离开。
迟轲看着他的背影,上网搜了一下蝴蝶兰的花语,最广为人知的两个是:
【幸福飞奔而来。】
以及,
【我爱你。】
好运和幸福的信鸽吗?
迟轲给这两条回答点完赞,单手握着手机转了一圈,收进口袋,靠在桌子边缘,按住从刚刚开始就乱跳不已的心脏。
苏瑾棉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刚刚亲眼见着纪谦出去的,见状调侃道:“怎么了迟总?心动压不住了?”
迟轲:“。”
想多了,这回是真的难受。
他缓了口气:“怎么到这儿来了?下面没事了吗?”
“冷柏尧在下面对付呢,我上来躲个懒。”苏瑾棉累得直捶肩膀,“订婚都那么累,结婚不得厥过去?这几天都没睡好,真怕我年纪轻轻就猝死。”
这事儿迟轲有经验,于是很真诚地建议道:“如果没办法早睡早起,空的时候还是补个午觉比较好,少喝咖啡少喝酒。”
苏瑾棉放下了刚端起来的酒杯:“是跟医生在一起久被传染了吗?我感觉迟总不像是这么会养生的人啊。”
“可能吧。”迟轲缓了一会儿,心脏依然不舒服,他有点儿担忧地回到单人沙发里,给能负责的几个员工打了个招呼,打算休息一会儿。
这间休息室隔音很好,空调温度开得不算特别低,迟轲没想到自己能睡着。
但到底是陌生环境,就算眯着了也睡不踏实,脑子里闪过许多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因为心跳过快被推进手术室,一会儿从太平间醒过来,一会儿又踏入异世界为了复活闯关……
心脏被关卡大BOSS捏碎之际,他喘着粗气猛然惊醒。
“……董事长?”
苏瑾棉早已不在这里,反倒是董事长正坐在休息室的一角,悠然地泡着茶。
室内光线柔和,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听到他的声音,冷老爷子头也不抬道:“过来喝两杯,醒醒神。”
迟轲定了定心神,缓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茶壶。
老爷子知道他泡得茶比自己香,也不跟他争,慢悠悠聊起家常:“柏尧和瑾棉的事今天定下来,我这心就踏实了一大半,瑾棉是个好姑娘,希望那小子懂得珍惜,两人培养培养默契,等正式结了婚,我也好休息一下。”
这话说得……
迟轲有些意外,董事长居然那么快就决定了继承人?
似是看出他的惊讶,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云廷让我很失望。”
今晚许乐眠闹的那一出,冷云廷除了让事情变得更为难以收场,没有显现出任何顾全大局的能力。
冷成邺可以许诺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却不敢把偌大的家业交到他手里。
“我本来想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可惜我自己的时间不允许了。”老爷子苦笑道,“到底是老了啊,身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