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冷云廷要迟轲在这儿看着许乐眠,直到找出项链。
迟轲现在有点儿烦,加钱也不乐意加班。
许乐眠没嘴,他有嘴,直接把跨年买礼物的电子存证给他发过去,转身就走,不再搭这俩癫公。
纪谦开车先把迟远帆送回去。
迟远帆离开后,车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纪谦格外寡言少语,车内更加显得寂静,只有偶尔响起的引擎声和轻微的呼吸。
迟轲心里明白他没到生气的程度,大概是在郁闷。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明知道纪谦有事瞒着自己,被发现了还不坦白,那自己心情肯定也不是很好。
他凝视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开口坦白的点。
倒不是故意瞒着纪谦,实在是“说来话长”。
总不能开口直接说“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死后穿来的”吧?
那又要说什么时候穿来的,再解释为什么死,最后说说不愉快的陈年旧事。
这些事情说起来就像洪水决堤,一旦开始就刹不住,得追溯到宇宙起源才算完,又不是讲话剧,没有说到一半还要拍板请听下回分解的道。
迟轲一直很抗拒谈论自己的过往,他认为被一个人完全知悉的感觉不亚于在上下班高峰期的马路上裸奔,毫无隐私和安全可言。
所以他从未跟人说过这些,前世的朋友都是阶段性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全部的过去。
当然,有很多人好奇过,结果可想而知:要么碰壁后有眼力见地把好奇心收回去藏好;要么没分寸地死缠着追问,最后被他划出社交圈。
除非他乐意说,否则没人能从他这儿翘出半点儿信息。
如果纪谦……
迟轲无声叹息。
纪谦还是不一样的。
纪谦要是真的追问起来,他想他会如实相告,哪怕再不乐意再不情愿。
听起来有点儿没底线,但他本身就是这种非常容易偏心的人。
对待朋友和陌生不熟的人完全是两种态度,朋友里又能分出一两个格外特别的,这个世界里也就只有Ansel能被划分到这个区域内。
至于纪谦,那是跟所有人完全不一样的。
客观点来说,不是优先级,而是最高级。
所以问不问给个准话啊,怎么不吭声呢?
迟轲颇为头疼地靠在车窗上,和迟来的晕车感抗衡。
车子刚好遇到红灯,在路口缓缓停下。
一片撕开包装口的话梅片被送到唇边。
迟轲睁开眼,对着旁边那张清晰优越的侧脸意外挑眉:“什么时候带的?”
“我的每辆车里都有。”纪谦没看他,很酷地用下巴点点储物盒,“我可不敢指望你照顾好你自己。”
迟轲笑了下,低头咬走话梅片,三两下嚼了咽肚子里,不客气地说:“我想吃情人梅。”
要求还挺多。
纪谦“哼”了一声,从储物盒一堆零食里翻出个单独包装的情人梅递给他。
迟轲不接。
纪谦又拿回来拆了袋子放他嘴边。
迟轲这才勉强接受。
后半程两人还是没说话,但气氛比刚才轻松不少。
至少被使唤两次的纪谦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