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就站在走廊里面大喊:“喻舟夜——!”
是张伯先回应他的。
“小少爷,别急,大少爷在这儿呢。”张伯从旁边的书房走出来。
喻时九进去一看,他哥头上还有一块纱布,手里就已经拿着文件坐在办公椅里看了。
“程大夫让你复工了吗?”他走过去语气不善道。
“小少爷,这、大少爷的身上还有伤呢,您别跟他吵起来了。”张伯劝道。
喻时九做了个深呼吸,跟他说:“张伯,你出去吧,我跟我哥有话要说。”
张伯先是看了喻舟夜的脸色,然后才点头出去,关上门。
“你挑的花吗。”喻舟夜说。
喻时九一把按在自己怀里,没想给他:“嗯。我送给我哥的,我哥不爱惜身体,不给了。”
喻舟夜的眼里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大伯和一些表亲要准备祭拜先祖的事情,给我送来一些当天的安排,我过来看看。”
喻时九心里有愧,听到跟喻家的先祖有关,那股气也消了。
走近去看,喻舟夜手里的纸张上,还有一些祠堂的内容。
“这是喻家的排位摆放吗?”
喻时九上辈子都恨透喻家了,这些东西他从不参与,也不去了解,第一次看见,还是有些震撼。
“嗯。”喻舟夜说:“在南郊的一座别墅里,会去楼上排放牌位的房间上香磕头,再敬酒敬茶,烧些抄写的经文,最后在楼下一起吃个饭。”
喻时九盯了一会儿,有点走神。
喻舟夜看向他:“怎么了?”
“父亲的牌位,也在里面吧。”喻时九说。
喻舟夜:“嗯。”
“你要去吗?”他问:“时间定在下个月。”
喻时九不想去。
但是现在和喻舟夜的关系这么好,说不去,会显得他很不懂事。
所以他沉默了。
喻时九还想起来,张伯曾经告诉他,喻舟夜十六周岁的时候,原本就可以回到喻家,可是父亲因为他的原因,他恨透了喻舟夜,连父亲和喻家也恨,听不进去一句话,所以暂且作罢。
父亲还一心等着他再长大些,懂事了,能真正地成为一个喻家人,为喻家着想,在祖宗牌位面前上过香,敬过酒之后,再告诉他真相。
父亲希望他和喻舟夜,能做一对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现在他们是好兄弟了,他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血浓于水。
喻时九却是真的无颜再站在喻家的祖宗牌位面前了。
“不想去就不去。”喻舟夜倒是很平静。
“我不去,会不会显得我很没礼貌。”喻时九说:“他们一定会说,你不会做人,你连我这个弟弟都教不好,这么重要的场合,我都不出面。”
“每年都有。”喻舟夜说:“你今年不去也没事。”
也许是因为他的出生,和喻舟夜的经历,以及林婉清、整个喻家,都有一股神秘的宿命感纠缠在一起。
这让喻时九的心里,对鬼神有了敬畏之心。
也可能是自小耳濡目染父亲在这方面的虔诚,所以让他只是从纸面上看到这些图文,都有种怕被神明看穿了身份的心虚。
他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他是重生的。
他是经不起看穿和推敲的。
“……我,我和你一起出发吧。”喻时九说。
“不怕?”喻舟夜问。
喻时九愣愣道:“……什么怕。”